於世子落水被救的話題卻一夜間被遺忘。
皇家別苑門前快馬加鞭來了一隊待衛,從中跳下個少年來,風塵滿面,懷裡緊抱著一個盒子,衝門房的送上了牌子,門房笑容滿面的將人迎了進去。
少年被人引到雅居,進了正屋,儒寧正無聊之及的喝茶,看見少年愣了愣,方才問道:“冬至,怎麼是你來了,傷好了?”
少年正是之前被人砸傷的冬至,不僅傷著內腑,還斷了肋骨,但好歹撿了條命回來,經過大半年的調理,已大好,前幾天剛銷了假,接了牌子重新上崗,結果主子已去了別苑,昨兒接了儒寧的信,便立馬按主子的吩咐,快馬趕了過來。
冬至把盒子小心的放在桌上上前跪下:“爺,奴才全好了,多謝爺的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奴才沒齒難忘……”
“好啦好啦,”儒寧不耐煩聽這些,急急催道:“快起來吧,讓帶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冬至從地上爬起來,輕輕開啟盒子道:“全帶來了,爺您看看,若是不滿意,奴才立馬回去再挑。”這盒子紫檀木製成,挺大,裡面有好幾層,鋪著厚厚的絨布,裡面擺著十來樣珍品。
儒寧對著盒子看了看,拿不定主意,於是道:“冬至,爺送人的,你幫爺拿拿主意,看哪些合適?”
冬至忙上前一步:“是,只是這送禮也有些花樣的,不知爺要送給什麼人?”
儒寧眼神閃了幾閃,用特別不耐煩的語氣道:“就是……就是那個方府的老五,你隨便撿幾件給她完事。”
冬至驚訝的看著主子,敢情十萬火急的送信回去,讓自己快馬加鞭護著這麼多珍品來就是為了泡妞呀。
爺,你長大了!
主子嘴裡說隨便整,但要是真隨便整自己肯定以及確定要倒黴,冬至非常清楚眼前的形勢,所以用比挑媳婦還挑剔的目光一件件的過濾這些珍品。
這是皇上賜的,這是皇后賜的,這是太妃賜的,這是逝世的太后賜的,這是已故王妃……
冬至的心肝在發抖,最後終於找出兩件適合的,恭敬的捧給儒寧看:“爺,您看這兩樣如何,這對鑲金八寶玻璃淨瓶是西洋貨,是皇后賜下的,一共就三對,咱大祈朝只有皇家的人才見過,可是傳世的珍品,還有這個鎏金纏枝沒貴(玫瑰)花鏡,也是西洋貨,就進貢了兩面,只有皇后和先王妃有,這可是個寶物,能把人照的纖毫畢現,神奇的緊哪。”
儒寧接過這兩樣東西,衡量了下,拿了鏡子在手,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就這個啦。”
冬至小心的接過寶貝,把瓶子輕輕放進盒子裡,然後捧著鏡子去裝飾。
出門的時候正巧儒竹從外面進來,一眼看到冬至手裡的鏡子,愣了愣,道:“這是西洋鏡?”
冬至急忙躬身:“回二公子的話,正是先太后賜的西洋鏡。”
儒竹的臉立時有些難看了,吩咐冬至道:“先在這等著。”進了屋問儒寧:“你整那西洋鏡出來可是要去送五姑娘?”
儒寧頓時有些不自在,梗著脖子不說話。
儒竹忍著氣道:“你讀書都讀哪了?你整天究竟在想什麼?”
這話儒寧不愛聽,瞪著儒竹道:“我怎麼啦,她不是不高興嗎?那我拿東西去哄她高興還不行嗎?跟我讀書扯什麼關係。”
儒竹深吸口氣:“我且問你,你以什麼名義送東西給她?”
“這……”儒寧語塞。
儒竹接著問:“你還送先太后賜給你母妃的東西,他人見了,如何說道,你誓要將她名聲毀個徹底不成?”
“這……”儒寧不是笨蛋,電光石火間已明白問題的重要性,心裡一陣後怕,只是嘴上不想認:“我這不是還沒送去嗎?”
儒竹徹底不想理他了,一甩袖子回房,冬至早在外從頭聽到尾,心裡一陣抖,自己也是魔徵了,怎麼就想不起提醒世子爺呢,低著頭捧著鏡子進了屋跪下認罪,儒寧只悶悶的看了他眼。
方肖溪拿著沈妙雪送的懷錶出神,這懷錶並不奢華,但做工極精,古銅色的錶殼雕滿了精緻花紋,每朵花都鑲上了細小的寶石,內裡並無數字,只放置了十二塊小小的紅寶石來代替,指標由黃金製作,整塊表透著濃濃的歐式風情。
“姑娘”聽書喚了一聲,見主子仍在出神,聲音略略大了:“姑娘。”
方肖溪一激靈回神,轉過頭問道:“什麼事?”
聽書上前給她撫平衣服上的摺子:“府裡來人了,要見姑娘呢。”
方府來的是大夫人跟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