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江自是一眼就認出了莫小西,這麼別緻的傢伙哪能不讓人印象深刻。也不挑明,只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在一旁喝茶。
乾咳兩聲,莫小西道:“許久不見夫子,學生甚是記掛。”
白夫子微笑:“之前因事去了京城,剛剛回到洛城,不想公主和郡主卻不在,你既然回來了,那這幾日便開始上課吧,讓夫子看看你這一年多里有沒有拉下。”
莫小西馬上傻眼,自從離了公主府,她琴連摸都沒摸一下,現在能不能彈完整曲還是兩可的事呢!
當下支吾道:“這……這個……因出了些事,所以……嗯……學生……”
白夫子馬上想起太常府的事來,心下懊悔,頓首道:“拉下也無妨,只是今後要努力了。”
莫小西應了,又吩咐蘭姑姑將客房收拾出來,安頓白新江住下,自己帶著白夫子回內院。
儒竹今天沒去書房和沈妙江一起,而是坐在屋裡發呆,時而撫唇微笑,時而愁容滿面。
“爺,大學士府的白少爺來了。”青叢進屋稟道。
儒竹回神:“有請。”
“難怪在京裡看不到你,你倒是在這裡躲清閒。”白新江進了屋調侃道。
儒竹笑道:“左右我無官職在身,府裡事有父王和大哥操心,在哪還不是清閒。”
白新江坐下嘆道:“我和你一樣,只是近日來母親日日唸叨,要我娶親,所以找個由頭,和姑姑一起出京了。”
儒竹大笑:“怎麼,莫非有心儀之人?”
白新江搖頭:“只是不想這麼快罷了,後宅裡的事,煩心。”
儒竹斂了笑,嘆道:“怕是我回京後就和你一樣了,出京前,母親就在幫我相看呢,恐怕現在已有了人選,只等我回去呢。”
白新江馬上奉上原話:“怎麼,有心儀的人?”
儒竹默默坐著,白新江驚訝道:“還真有?”
儒竹心情極是複雜矛盾,昨夜起,他就確定了自己的心思,可是儒寧,儒寧怎麼辦?也不知道儒寧到底怎麼啦?難道真的是心灰意冷,被賜了婚,徹底斷了這心思?
他若真斷了倒是好,若不是呢,自己該怎麼做?
斷了自己的心思?不,不,我做不到!
他捏了捏腦門,滿面苦惱之色盡入白新江的眼。
“是哪家的女兒?”
“啊?”儒竹回神,看到白新江瞭然的神色,知道心思被堪破,尷尬的笑道:“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心思呢?”
白新江笑著搖頭:“你這樣的一開口,還不立時同意。”
儒竹苦笑,要真是這樣就好了,榮華富貴要是入得了她的眼,就不會拒絕儒寧了。
“二姑娘,”蘇姑姑急急問道:“您真要去?”
莫小西點頭:“如今府裡事務有世子和二公子打理,內宅有二位姑姑,左右我無事,便去邕江走一趟。”
“二姑娘,”蘇姑姑厲聲道:“奴婢不允,姑娘之前的經歷都忘了嗎?一個女兒家在外行走,多有不測,若姑娘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如何向公主交待?如何向郡主交待?”
“蘇姑姑,”莫小西依舊不急不緩:“姐姐被擄已一個多月,公主又重傷,說句不測的話,若公主倒下,那姐姐還能活著回來嗎?”
蘇姑姑張口無語,對呀,對方是拿郡主做餌,若公主真不在了,那郡主就留也無用。
莫小西緊接著說:“時間緊急,我明日出發,你先發封急信到邕江,就算公主有不測,也要密而不發。”
蘇姑姑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公主重傷,自己不盼著她好卻和人在這討論公主的身後事。可莫小西的話句句在理,自己不得不做。
呆愣半晌,蘇姑姑終於又擠出聲音來:“姑娘,這一路險阻重重,就連公主也被傷著了,你去又有什麼用?”
莫小西微微一笑:“蘇姑姑,蝦有蝦路,魚有魚路,何必非要一條道上走到黑呢?”
儒竹被莫小西請到了湖亭。
“二公子請坐。”莫小西熱情的招呼。
儒竹聽到那聲二公子後微微嘆氣,看來,昨晚的事她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頜首坐下後,莫小西又道:“聽說……昨天在二公子面前醉倒,還要勞煩二公子派人,真是失儀,小西……沒說什麼……冒犯的話吧?”
儒竹又在心裡深深嘆口氣,我倒是希望你冒犯呀。面上笑道:“二姑娘甚是可愛,只嚷著要酒,無甚。”
莫小西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