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袋口闡開,露出一張已然死去的蒼白的面容,稚嫩的,還屬於孩子的面容,年紀最大不會超過十六歲,卻已經再無生機。
路上的所有人對於這一幕都是如此漠然,彷彿這樣的拋屍事件以及這樣的死亡是如此稀疏平常,就如同人們每日的呼吸一般,完全不會引起更多關注。
但是,對於赫蒂而言,這樣的事件卻並不是如此常態,為此,她遠遠地多看了兩眼,卻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前進,在小嚮導的指引下回到了酒店。
奧諾雷早已在酒店大堂等候赫蒂和塞繆爾,見兩人安全歸來,他才真正放心,迎上前去,奧諾雷正想說些什麼,赫蒂卻豎起手來,暫時止住了他。
然後,三人一同上了樓,來到了赫蒂房間的起居室。
爐火已經升起,室內溫暖如春,赫蒂迅速退去外套、帽子和圍巾,一邊脫,她一邊向塞繆爾比劃示意。
雖然未經任何語言或文字的交流,塞繆爾卻明白赫蒂的用意,當即比了個魔法手勢,默唸魔法咒語,不多時,赫蒂和奧諾雷都感覺到一股能量透體而過。
噤聲魔法。它可以保護魔法作用範圍內的聲音不為魔法範圍之外的任何人聽到。
“剛才那個人是伊恩,那個小嚮導,塞繆爾。你還認得吧。”魔法一完成,赫蒂便立刻出聲說道。
“是的。他死了,被謀殺的,被棄屍鬧市。”塞繆爾淡定地述說著,淡定得近乎冷漠。
“他死了,因為我們的關係嗎?”赫蒂微蹙眉——需要注意的是,她可不是聖母病發作,在憐憫或是內疚,與之相反。她更擔心的是,這名小嚮導的死會給他們帶來諸多麻煩事。
“或者是,或者不是,”塞繆爾說道,“我們已經有了一個麻煩,不用擔心第二個,或者更多。”
這種狂妄之言只有建立在對自己的實力具有絕對信心的基礎上,所以,塞繆爾不擔心發生了什麼,或將要發生什麼。而赫蒂卻總習慣於推演一切可能,做好心理準備以及其它準備,以備萬一。
“好吧。希望如此,”赫蒂聳聳肩,轉向奧諾雷道,“你那邊處理得怎麼樣了,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嗎?”
“兩個人,擊殺一個,另一個服毒自盡,沒問出什麼東西,”奧諾雷說道。“他們是死士。”
“總無外乎是島上的某個勢力——或者幾個勢力,”赫蒂捏了捏眉心。再問,“精靈們回來過沒有?”
“有些已經回來。不過,隊長還在忙,”奧諾雷準確地念出精靈大隊長那複雜而讀音冗長的名字,這樣的特長令赫蒂頗為羨慕了三秒鐘……
“我們這邊都有這麼多‘尾巴’,精靈那邊恐怕更多——他們是在刻意當靶子?”
赫蒂想了想,沒想明白精靈為什麼情願帶著一群跟蹤者在島上亂竄——就算是他們此行沒有任何秘密而言,難道,就不擔心某些人在他們需要購買的補給品上鬧出點麻煩來嗎?
不過,這一切只是在赫蒂腦中一閃而過罷了,目前,她最關心的還是那枚新挖掘出的那節樹根。
塞繆爾重新取出樹根放在桌上,幾乎便佔據了近一半的桌面,在燈光下,樹根表面顯得更加地細膩柔美。
“這是……樹根?”奧諾雷盯著桌上的樹根,給出一個不是很肯定的答案。
“你怎麼知道它是樹根?”赫蒂繞有興致地問道,“我可不覺得第一次見到它的人,能夠把這玩意兒和任何植物聯絡在一起。”
“我見過類似的樹,”奧諾雷直言道,“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帶我去另一個部族拜訪,在那裡,我看到了類似的樹,在海水之下,它們的樹根像玉,它們的樹身像珊瑚,非常特別的一種樹。”
赫蒂與塞繆爾驚訝對視——他們可沒想到,原來在自己身邊居然還有著這樣一位見識廣博的夥伴呀。
赫蒂一下子來了興致,催促著奧諾雷述說更多關於奇妙樹種的細節內容,以便於塞繆爾所接收的傳承記憶中的形象相對照。
可惜的是,奧諾雷隨父拜訪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年幼,對這種特殊樹種的記憶十分模糊,只能大致給出個模稜兩可的描繪,令塞繆爾根本無法將之與記憶中的大樹形象相對應。
最後,赫蒂乾脆一拍板道:“找個時間,我們親自去找找看!”
說著,赫蒂從隨身包中翻出一張摺疊整齊的地圖,攤開在桌上——樹根因此而讓位。
“來,指一指,你見到的樹出現在哪個海域?”
對於這一點,奧諾雷還是記得的,他看了下地圖,確認方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