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赫蒂說道:“謹以海族以為世界樹之守護,汝可願意?”
奧諾雷先是一怔,再是狂喜,緊接著,身形暴漲。整個人瞬間轉化出海族的全形態,橫擺著魚尾,在赫蒂與世界樹之前屈身行禮,擺出最恭敬也是最謙卑的姿態,任由赫蒂的指間點上他的心口——那裡存放著象徵海族祭司權威的深藍權杖,在世代傳承之中守護並引導海族,令海族得以在千萬年的世界變化中依舊綿延至今!
契約的契定短暫卻又影響深遠,幾乎在聯絡生成的那一刻,所有的海族都感受到了這樣的神奇聯絡——他們侍奉它,他們守護它。他們是它的代言人與執行者,與此同時,他們也享用它。得它庇護,並在它的滋養下成長壯大。
真正種下一棵世界樹之後,赫蒂對於這種神奇的物種有了一種全新的認知,根據久遠的傳承,她彷彿閱覽了整個星球的記憶,從智慧生命尚未萌發的千百萬年以前便已經有了世界樹的雛形,它們一代又一代地生息繁衍,守護這個世界上一切生命的生長!
每一棵世界樹都具有其自身獨特的個性,如同人類以及其它生物一樣。有的溫和,有的孤僻。有的霸道,有的狂妄——世界樹的性格不同也影響了它們治下的土地與生靈。
譬如冰雪之森中的那株世界樹便是孤僻者中的代表。它獨居一隅,不願意任何外來生命的打擾,所以,成為如今世上僅存的成年樹種中,唯一沒有守護一族的世界樹。
與此同時,受它性格的影響,它的領域成了一片冰雪絕地,甚至,這種冷酷還涉及到荒原,以及更遠一些的土地……
不過,除了過分孤僻以及不理世事之外,它卻沒有其它的缺點,更不用說,它還十分大方地指點了赫蒂,並且對於新生的世界樹顯得格外友善——只憑這一點,赫蒂便十分感謝它。
赫蒂僅僅只是心念一動,幼苗的感知便自覺自動地飄出千里萬里,飄向遙遠的北方——可惜的是幼苗畢竟還是幼苗,能力有限,未能將感知擴充套件到冰雪之森。
不過,冰雪之森雖然達不到,但是,擴充套件到整個佩蘭省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時間,赫蒂心中又升起了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感慨,只不過,這一次,盡收她心間的不再是世間風景,而是更細微的內容,例如動植物資源的分佈,土地的肥沃與貧瘠,城鎮中人員的流動等等。
“嘖,你可真是一個逆天的存在啊,”赫蒂拍撫著幼苗的樹幹,感慨萬千——雖然它如今的體形已經與普通成樹差不多,但是,從能量積累程度而言,卻始終是一株幼苗,甚至連性情也依舊維持在幼年期,顯得格外活潑,並且,對赫蒂有著超乎尋常的依戀。
為了安撫這株剛剛紮根大地的世界樹幼苗,赫蒂不得不在高峰之上駐紮了十餘天,每日風吹日曬且不說,甚至連暴雪天氣也經歷了那麼好幾日——如果不是世界樹幼苗全力呵護,恐怕赫蒂的這條小命早就交待在這裡了……
好容易安撫了世界樹幼苗,赫蒂離開位元倫薩城已經近一個月了,天氣已進隆冬,大地被白雪覆蓋,天寒地凍,便連冬季最活潑的食雪鼠都已經極少在地面上活動,但是,人類的往來卻是異常頻繁,以至於聯通位元倫薩城的幾條大道不僅沒結冰,甚至連覆雪都極少——每天都有無數車馬行人從這些地方經過,冰雪根本沒有積壓的機會!
也所以,赫蒂這一次再進城便比之前要輕鬆許多,唯一不比從前的則是城中沒地兒住宿……一切上檔次的酒店早在半個月之前就已經客滿,便是城中諸多民居也已經被短期租賃,位元倫薩城的大街上來往的車馬行人中,來自外地的數量甚至遠比本城的數量還要更多!
面對著緩慢的車流,赫蒂想了想,伸手敲了敲車壁,吩咐道:“去海軍軍營。”
……
“赫蒂,看到你完全沒有變化的模樣,實在是令人感到十分意外,”阿帕切的問候語總是如此與眾不同。
赫蒂微笑著聳聳肩,調侃道:“要不然,你覺得我會有什麼變化——變得更黑了,還是變得更瘦了?更或者,變得不像是一個人類?”
阿帕切同樣聳聳肩,臉上的表情似乎在表明他之前的那種問候不過只是隨口而言,並不具備任何暗示或指代。
赫蒂也不深究,同樣是見面便直入主題地說道:“城裡聚了這麼多人,是不是因為精靈和矮人的海船快到了?這些商人們恐怕都等得不耐煩了吧……”
“海鷹號三天前傳回訊號,他們已經遇到了這隻船隊,並在為它們護航,估計最慢後天就會到港。”赫蒂問得直接,阿帕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