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關注著我們,只是,目前來說,他們的立場還是對我們有利,所以,屬下覺得沒有必要在他們表現出敵意之前,影響彼此的關係。”
赫蒂坐在溫暖的火爐前,裹著厚實的毛毯,捧著一杯熱飲,默默地聽著丹尼爾的說明——早在戰鬥剛剛開始不久,她就已經接受了這樣的局面,並且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不過,在一切事畢之後,她的反應還是比平時要稍慢一些。
透過杯中熱飲冒出的輕嫋白煙看著丹尼爾的臉,赫蒂怔了數秒後,這才抿了抿唇,說道:“你的判斷沒有錯,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佩蘭省,沒有必要節外生枝,而且,相信你也已經有所佈置,以防最糟糕的局面出現——我的態度與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安保方面的事宜既然已經交付給你。我就不會隨意干涉。”
丹尼爾聞言應諾,又解說了一些從黑衣人身上得到的線索,以及未來一些日子的安保安排之後。這才告退出去。
赫蒂捧著熱乎的杯子,左右轉了轉。又喝了口溫熱的安神茶,只覺那股子甜意從喉間一路漫到胃底,只不過,很快地,甜意便化解一片苦意。
咋巴咋巴嘴,赫蒂嘖然一聲嘆,將茶杯隨手放下,扯著毯子將自己整個人裹起。小碎步靠近床邊,一下子撲倒上去,發出一聲悶響——
“啾啾,啾啾,”站在床頭正打盹的白鷹被嚇了一跳,不悅地啾聲叫起,左右蹦跳著,似在向赫蒂抗議她的打擾。
赫蒂趴在床上,沒有轉頭,而是伸手衝著白鷹的方向擺了擺手。這才扯過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
白鷹叫了一陣,發現赫蒂一點搭理它的意思也沒有,便自覺無趣地停下聲兒。挪了挪姿勢,換個方向繼續打盹。
至於說把自己裹進被子裡的赫蒂卻並沒有入睡,黑暗中,她睜著眼,就算什麼也看不見,她也沒有閉眼,因為,只要一閉眼,她反倒能夠“看”到些什麼——或者。更準確說,只要她一閉眼。某種感應機制就會不由自主地開始工作,將周圍的情況逐一向她“彙報”。
赫蒂大約猜得到。這是世界樹的另一特殊功能,因之前的刺殺而被激發,這功能力雖然不錯,但是,她在一時間卻不知如何應對控制這種能力的開啟與關閉,難免有些不堪其擾的痛苦。
這項能力所能籠罩的範圍頗為廣泛,以她所在的這座酒館為中心,附近四五家房舍都在她的可偵查範圍之內,所以,赫蒂意外地瞭解到一些特殊的情況……
就在距離赫蒂入駐酒館約有兩間房舍距離的一處民居中,一名三十歲出頭的男性正在用魔法聯絡器與遠在千里之外的人聯絡。
“大人,今夜出現了第一次伏擊,赫蒂…特納毫髮無傷,波拿多大公提供的護衛具有明顯的軍人作戰模式,應該是特種作戰退役的精英。”男人描述了一些戰鬥細節,以此佐證自己的猜測。
聯絡器那端似乎冒出一聲極低的粗口,不過,由於聲音實在是太微小,不排除被聽錯的可能,正當聽者琢磨起自己究竟是聽錯了還是沒聽錯的時候,聯絡器另一端的“大人”終於出聲——
“你做得很好,”微啞的男聲低沉有力,便縱是隔著千山萬水傳達到這裡來,卻仍然能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力感。
負責彙報的男性微微一怔,身體的本能大過理智,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不由自主地繃直身體,站出軍姿。
“咳咳,”微啞的男聲低低悶咳兩聲,聲音低悶而壓抑,緩了一小會兒,才又繼續道,“從明天起,保持偵查距離,如果被他們發現了,也不用擔心,繼續做你們的事情,如果對方表現出攻擊意向,你們就撤回來,不需與他們出現衝突。”
“是,大人!”
“另外,追加人手監視傭兵公會的情況,避免傭兵公會參與其中,”微啞男聲多說了幾句話便不由得又悶咳起來,只是,這一次的咳嗽聲竟有幾分撕心裂肺的感覺,光是用聽的,便不免令人為他擔憂。
“傷還沒好透,你逞什麼能,那邊沒你盯著也死不了人,赫蒂又不知道你在暗中保護她,更不知道你安排的這些事情,你這麼積極又給誰看?”聯絡器中遠遠傳來一陣微低的嘮叨聲,不過,唸叨沒說多久,聯絡器便被強行掐斷。
負責彙報的男士摸了摸鼻頭,沒敢腹誹自家大人,只能繼續執行之前的命令。
在聯絡器斷開的瞬間,遠在酒館頂層客房的赫蒂睜開眼,望著被窩的某一處黑暗角落,默默發了一會兒呆,滿心之中,除了疑惑,還是疑惑。
直覺告訴她,暗中保護她的極有可能是塞繆爾,可是,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