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猜不到的。
終於又打發了一波以邀請春日祭活動為幌子而來探問訊息的人,維爾莉特退出人群。找了個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稍得喘息,正閉眼養神間,一個溫暖的物體靠近臉頰,她猛地一睜眼,正好望見一杯熱飲在自己眼前晃動。順著拿著熱飲的手望去,只見凱瑟琳…巴林正好在她身邊坐下。
“喝點熱的,休息休息,”凱瑟琳揚了揚手中的杯子,“應付這些人可是不容易的活計——恐怕。一會兒你還有的受累。”
維爾莉特輕笑一聲,道謝後接下杯子,小口啜飲幾下,然後一口喝掉半杯,這才算是稍稍緩過勁來,用雙手捧著杯子,藉此取暖,同時側首望著凱瑟琳,以及她手中的酒杯,輕聲道:“聽說,你下一週就要借調到北方去?”
“嗯,你的訊息倒是很靈通嘛,這個命令下達不過兩天,你就已經得到知道得這麼清楚了?”凱瑟琳斜睨了她一眼,猜道,“克魯尼…班森和你說的?”
“不,不是,我是從弗蘭克那裡知道的,至於,他是從誰那裡得到的訊息,我可不清楚,”維爾莉特低笑一聲,舉了舉杯,作出一個致敬的動作,說道,“祝你平安,得勝而歸。”
“謝謝,”凱瑟琳回了一個禮,而後轉回頭,望著花枝招展的女人們,一邊慢慢喝著酒,一邊感嘆道,“北方的形勢可是一點也不安穩,這些人光想著有軍功,急著把孩子送進軍隊,哪裡有幾個人有腦子想到過立功的機率和死亡機率?”
“貴族從軍,至少也應該是從軍官做起吧——這樣的話,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出事?”維爾莉特以一名普通女性的身份與見識去揣測這件事情。
不過,顯然,維爾莉特的這個觀點幼稚而天真。
凱瑟琳直接冷笑一聲,說道:“如果是十幾年前,我們和蠻人還沒有全面休戰之時,北方前線立功的機會多,那時候,要想混個軍功,換個爵位什麼的,還有可能,現在可不一樣,北線平靜,少數幾個還有戰鬥發生的地點也多在極北軍團的控制下——莉特,你有聽說過波拿多大公是個怎麼樣的人嗎?”
“嗯,大約聽過一些,”維爾莉特一邊想,一邊說,說話變得更慢了一些,“都說大公英勇善戰,公正嚴明,治軍極嚴,嗯,聽說他似乎不喜歡南方溫暖的氣候,寧願一年四季都呆在全年冰封的極北,所以,當年,前陛下在進行軍團整合的時候,將波拿多大公領導下的北方軍團更名為極北軍團。”
“看不出來,你知道得還是蠻多的嘛,”凱瑟琳挑了挑眉,“誰都知道,大公治軍極嚴——你覺得,他有可能讓一個沒有絲毫衝鋒陷陣經驗的新嫩軍官獲得軍功,然後輕輕鬆鬆換個爵位,再輕輕鬆鬆地退伍回家當鄉紳?不,這不可能,這是大公最厭惡的事情!”
維爾莉特聞言,先是一怔,而後笑開:“難怪班森先生之前就有說過,就算他給出介紹函,極北軍團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原來如此!”
“你是在說,克魯尼…班森已經給出過介紹函了?”凱瑟琳頗感興趣地追問。
“是的,有過幾封吧,具體我不太清楚,不過,至少我知道,伊夫林家的人前來拿了兩張介紹函,前來商議的人選正是查爾斯先生——據說,他極有可能成為史上最年輕議員?”維爾莉特說著說著,便忍不住小小跑題。
凱瑟琳也隨之跑題,點了點頭,笑道:“是的,最年輕的列席議員,不過,可惜,議會選舉的結果在我離開之後才會產生,我無法親自見證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論起來,凱瑟琳和查爾斯的私交還是挺不錯的。
兩人沒能單獨相處多久,便被茶會的其他與會者發現了蹤影,一小眾女人們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把她們重新拉入討論之中,分享著關於各種茶與茶點的新組合。
茶會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才結束,逐一送走客人們之後,天色也漸近黃昏,美麗的火燒雲沿著地平線的起伏鋪展開來,別具美感。
維多利亞優雅地舒展了一下身體,扭頭在一張柔軟沙發上平躺下來,作閉目養神狀,不過,她的嘴巴卻並不會因此而緊閉,反倒十分積極地與維爾莉特搭起話來:“你今天和凱瑟琳…巴林聊了好幾次,怎麼,家裡有什麼事情與凱瑟琳有關嗎?”
“不,事情與莊園無關,只是凱瑟琳小姐的一些私事,”維爾莉特是個守規矩的好孩子,既然知道凱瑟琳即將領軍北進,接收部分北線邊防的事情是一件不公開事件,她自然也不會隨便亂說——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深知,維多利亞對這件事情一點興趣也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