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上……”
“貴上不肯罷休?”
“只是……”
“想按江湖規矩,要求劃道?週三兄,你要明白,他已出動官府違規在先,已失去劃道解決的資格。在下闖蕩江湖多年,不是初出道的生手,江湖規矩我懂。”
“禹兄,可否平心靜氣談談解決之道?”
“沒有胃口。週三兄,今晚我準到,屆時再談猶末晚,兩位可以走了。”
“好吧!在下這就回報敝上,告辭。”週三只好知趣地告辭,總算得到正確的訊息,不虛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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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進客院成了是非之地,閒雜人皆不願走動避免麻煩,連店夥也躡手躡腳往來,顯得特別寂靜。
禹秋田突然聽到房外傳來一陣怪異的聲波,車轔轔,馬蕭蕭,一聲聲吃喝,長鞭的叭叭暴響,輪聲隆然。
真像一輛大馬車,正在車伕的鞭策下,在大道上超趕,以雷霆似的聲勢,向客房衝來。聲浪自低至高,自緩趨疾,自遠而近,似乎客店已不存在,面客房正處於大道中心,馬車正飛駛而來。
他拉開房門,聲浪倏然中斷,萬籟俱寂,哪有什麼疾駛的馬車?那只是幻覺而已。
“好高明的口技,佩服佩服。”他微笑著說:“在下也小有涉獵,但比起閣下的神技,顯然火候稍遜,甘拜下風。”
對面的廊角,一位青衣大漢倚欄向他這一面眺望,神態悠閒,但驃悍勇猛的氣勢頗為懾人。
“誇獎誇獎。”青衣人也一團和氣:“班門弄斧,見笑方家,在下唐壽。”
“禹秋田。”
“毀滅天長堡的大英雄?”
“狗屁的英雄,只能算是討債的江湖好漢。在下深感奇怪?”
“禹兄,有何可怪?”
“貴府距南京,區區數百里,鷹揚會遭到報應的訊息,這裡一清二楚該是必然的事。但山西呂梁天長堡,地處於餘里外的邊疆僻壤,此事居然盡人皆知,未免匪夷所思了,超乎常情之外,在下百思莫解。”
“八表狂生就是當事人之一,有何可怪?”
“不然,八表狂生不可能自己滅自己的威風,把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大嘴巴到處宣揚。”
“依禹兄的猜測……”
“所以在下百思莫解呀!”
“禹兄是英雄嗎?”唐壽改變話題。
“英雄兩字,本來就極為抽象,牽涉到每個人主觀意識認定,永遠沒有標準,永遠沒有肯定結論,永遠受到爭議,蓋棺也無法論定的名詞怪胎。”
禹秋田的話,充滿嘲世意味:“你我兩人的看法,必定有相當歧異的差距,你所認同的時間和範圍,絕對和我不一樣。唐兄,如不先說出你心目中的英雄定義,在下無法答覆你。”
“好,我心目中的英雄,應該是一劍在手,氣傲天蒼,問天下頭顱幾許?”
“那我就不是,那是北人屠的氣概,他經常高舉手中寶刀,問天下頭顱幾許。”
“至少,我認為你足以稱英雄。”
“誇獎誇獎,那又怎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