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窗外,一閃不見。
院子裡有兩具屍體,一鬼卒,一仙姑,一起不見了,大概是妖道用五鬼搬運法弄走啦!
十個人在城裡,奔波了一夜半天,毫無發現,一個個急得心中冒煙。
禹秋田在午時趕到,他休息了半天,總算補足了與妖道鬥法,所大量耗損的元神精力。
接到人,主將九州游龍心頭大石落地,已超過將近三個時辰,還以為禹秋田遭了不測,被妖道害了呢,怎知禹秋田昨晚激鬥妖道的危險艱鉅過程?
禹秋田不便多說,疾赴縣衙。人散佈在左右,禹秋田獨自在衙門外等候。
禹秋田今天扮成青衫客,文縐縐像個窮社學夫子。
對面施施然來了一個人,也穿青衫,頭上多戴了儒巾,揹著手也斯斯文文。
“你就是穿了儒衫,也不像個讀書人,沒有文味。”禹秧田含笑相迎,頗感意外,竟然是妖道親來:“有辱斯文。呵呵……”在一旁戒備的十個人,大吃一驚,感到莫名其妙。
妖道換了裝,沒易容,紅光滿面內火太旺的面容,一看便可認出面貌。
兩個死敵,生死血肉相見的對頭,怎麼嘻嘻呵呵走在一起,像兩個脫略形骸的老朋友?未免太反常,太不可思議了吧?
“至少我沒有窮酸味,呵呵!”妖道挽了他的手肘,信步向街尾走:“不像你的寒酸味和猖狂味那麼令人厭,你那種斯文只配掃地。”
“哼!我可是大戶人家的秀才子弟,哪用得著我掃地?”禹秋田大聲抗議:“勞駕你親自出馬,感到十分榮幸,感激不盡。”
“客氣客氣。在宮中待久了,心情不同,興趣來了乘機出外走走,重新體會闖道者的喜樂哀愁,覺得很高興。哦!已經招募工人,拆掘紫微賓宮。”
“別提啦,道友。”
“少不了你那一份,呵呵!小友。”
後面跟的十個人,聽得一頭霧水。
“有訊息了?”
“你不相信我?”
“我哪敢不相信你?連陰溝裡的老鼠,也逃不過你的管制,我能不信?”
“你留心看右首,第五家。”這時折入一條小街,妖道一面說一面搖頭晃腦,並不向所說的目標註目:“門口插天香的掛爐,已熄的三支香剩下一半並沒燒完,中低一半,兩側高,你相信那是香有瑕疵,燒不完斷香嗎?不要停,走過去。”
“唔,是有點邪門。”禹秋田說:“貴地老子的太清宮香火旺,香的品質高,幾乎不可能斷香。”
“對,那是故意斷香的。很簡單,需要斷香的地方,用指甲把香末刮斷五分就行了。”
“這是……”
“訊號,求救的訊號,兩邊高,中間低一半,表示正陷入無法度過的危險中。名稱是兩望高,需要兩方同時搭救。”
“那家屋主?”
“不錯,他有了困難,已經被困住。他是本教的信徒,全城都是太清宮的信徒。如有困難,他可以向友鄰右舍求救,但他沒有,而是出信香求救,自己不出面。所以,他一家已經受到挾持。”
“可是,並不能證明……”
“我的人,早已徹底監視半天了,已經看到陌生的面孔,就是祝堡主那些人。我們從后街繞過去,對街那家房舍供給你觀察。左右鄰已有我的人進駐,隨時可以策應你出入。”
“哦!真謝謝你。”
“小友,我還有點不服氣。”妖道睥睨著他。
“咦!你的意思……”
“我們兩個同時用道術援救,看誰的御神能力道行深厚,如何?”
“你就是不服老呀?”禹秋田心中一寬,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不服老是假。”妖道嘆口氣:“想見識小友的修煉是真。老實說,我輸得心服口服。”
“別抬舉我了,我的根基打得好確是事實,窮修苦煉,我付出的也太多了。”禹秋田無限感慨:“我想,日後有志修煉的人,恐怕愈來愈少,誰願意吃這種苦頭?人生幾何,划得來嗎?一旦失傳,實在可惜!”
“別擔心後繼無人……”
“那可不一定哦!恐怕我的兒孫,也不會學這玩意;假使我有兒孫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他。”
“胡說八道!”
“真的呀,每個人的天資秉賦才智都不同,能勉強嗎?龍生九子,各具異像,就沒有一條像龍。””
“少發牢騷了,你已經走火入魔。小友,來,從這邊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