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鶴呵呵一笑並未加以解釋,目光落在莫殘身上說道:“老夫在山洞內看你半天了,若不是認出這件皮坎肩還真想不到會是你,現今小兄弟雖然學了點本事但還嫩的很,仍需時間磨練啊。四年前,老夫同你分手後就去了趟滇西,到大理找到莫家邑見到了你的父母。”
“什麼?你見到我爹孃了!”莫殘愕然說道。
“嗯,”施於鶴點點頭,“小兄弟離開大理也不同家裡打個招呼,他們擔心的要死呢,你後來有沒有回過家?”
莫殘搖了搖頭,說道:“我被官府的海捕文書通緝,怕連累爹孃一直都沒敢回家。”
此刻,青兒在一旁聽得是又驚又喜,驚的是莫殘怎麼連夜破了禁制竟然想要逃走,喜的是主人竟然與他熟識,甚至還見了他的父母,如此說來,主人一定不會拒絕自己與莫殘的親事了。
“我爹孃還好吧。”莫殘心裡一酸眼圈發紅。
“四年前見面的時候他們還好,這幾年就不知道了。”
“相公不要難過,待主人解了你身上的情蠱,我們圓房成了夫妻以後,青兒陪你一同回家見爹孃。”青兒安慰他說。
施於鶴微微一怔隨即便明白了,伸手說道:“小兄弟,老夫看看你所中之情蠱。”
莫殘所說中情蠱原本是誑青兒的,可這時又不得不讓施於鶴把脈,心想馬上就要露餡了。
施於鶴把脈後眉頭漸漸蹙起,放開手緩緩說道:“莫殘啊,你情蠱之毒所中頗深,這是合歡樹上的雌雄相思鳥各自的口涎配上含羞草等秘製的‘相思蠱’,相當的棘手難解。”
莫殘聞言愣住了,自己哪兒曾中過什麼情蠱,這施於鶴難道看不出來而在信口雌黃麼?
一旁的青兒聽見可是著急了:“主人,難道您也解不了他中的情蠱?”
施於鶴點點頭:“這種毒蠱老夫還要仔細的研究其破解之法,或許需要一段時間。”
莫殘心裡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暫時不會被他們逼著圓房了,他瞥了一眼青兒,見她失魂落魄的愣在那裡整個人都傻了。
施於鶴讓青兒先回房去休息,他要與莫殘敘敘舊,青兒只得無精打采的離開了大廳。
“莫殘,你真的喜歡青兒麼?老夫不認為你倆合適,她雖具人形但畢竟還是蛇類,所以方才診脈之時並未揭穿你所謂情蠱之事。”
“前輩,莫殘也是這般想法,編出情蠱的謊話也是出於無奈之舉。”
“這樣老夫就明白了,你這幾年一定有不少奇遇吧,怎麼學會了道家符籙這些玩意兒?”
“我當年在敘州遇見前輩時,恰逢是和夏先生去巴東巫山幫給幫主瞧病,之後遭人陷害和官府的通緝,因此逃到九宮山真武道觀出家做了道士,符籙就是在那兒學會的。”莫殘說得很是輕描淡寫,施於鶴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其人相貌雖然和善可親,但是敵是友還不知道,絕不能把自己的老底都告訴人家。
“你到過老夫的房間見到水晶棺槨了?”
“我只是好奇而已。”莫殘承認道。
“嗯,棺中的老夫不過是陰相人而已,這是來自暹羅的一種秘術,與中原截然不同。”施於鶴明顯的不願多說,但也沒有因為私闖主人房而責怪他。
“前輩,你為什麼會去我家裡?”莫殘感到迷惑不解。
“還不是為了搞清你身上的這件皮坎肩的來歷麼,你爹孃說是從老箱子底翻出來的,也不曉得是何年何月放在那兒的,至於什麼皮毛更是不得而知。”
“前輩既然千里迢迢趕赴滇西,而且曾經告訴莫殘進山一定要穿著它以避瘴氣,您一定是知道什麼動物身上的皮毛了。”
施於鶴指著莫殘身上的皮坎肩說道:“老夫在敘州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上古神獸蠱雕幼仔的毛皮,《山海經》一書中曾記載有一種叫做‘蠱雕’的神獸,外狀像雕但長有角,鳴叫的聲音如同嬰兒啼哭,尤喜食人。你看著這灰毛似兔非兔,中間生有一圓形白斑正是蠱雕。”
“我家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莫殘也感到奇怪。
“老夫已經向莫家邑的老人們詳細詢問過,你的曾祖父曾在點蒼山上獵殺過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因而導致了莫家三代人眼盲。當年究竟獵殺的是什麼,村裡人誰都不清楚,也就唯有老夫知道,那就是一隻蠱雕未成年的幼仔。後來則被剝皮收藏於箱底,數十年後你娘將其翻了出來併為你縫製了這件皮坎肩。”
莫殘心道原來娘做的這件皮坎肩來歷這麼不凡。
當他聽施於鶴講到蠱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