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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對秋娘道:“節哀順便。”

秋娘卻是往棺木旁一站,冷冷道:“長安生前可當殿下是朋友,卻不知殿下是何想法。這一對的蒼蠅繞著範府,他已是不得清淨,只願他死後,能開心地去。三日後,長安出殯,若當日還有這些蒼蠅擾我阻我,教我護不住他的屍身,我寧願一頭撞死,正好教我們一家團聚……我死後,定然領著全家,去謝謝殿下的成全!”

這最後一句頗具威脅,齊峰一時疲倦,踉踉蹌蹌已是往外走,路過張博興,不過看他兩眼,再無二話。

當日,一直停留在範府附近的崗哨全部撤退。

三日後,大齊歷史上最短命的狀元郎範子正出殯,百姓夾道,無不惋惜。

日頭甚毒,秋娘一路聽著這敲敲打打,聽後頭人聲啼哭,抬頭再看,離城門,不過幾步距離,她提著聲音又嚎了兩句,張博興已是領著齊峰當日扔給長安的玉佩遞給了守城的兵將,那一路竟是暢通無阻地出了城門。

那一早,齊峰便將自己鎖在書房內,不接見外人。書正看到半晌,房外突然響起一陣吵鬧聲,齊峰原本還不放在心上,可不多時,外頭的吵鬧聲竟是變成了打鬧聲,他待要出去時,秦遠已是打翻了他的侍衛,凶神惡煞地衝進他的書房,拍案道:“你怎麼放範長安和杜秋娘出城了!”

說到範長安,秦遠便是怒從中來。當日他受了那樣的□,又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瘋狗,不偏不倚正好咬著了他的命根子,當日,他請了多少名醫回來,都搖頭說,命根子是保住了,可往後,這子嗣上怕是有些難度。

想他秦遠一生風流倜儻,可如今,雖稱不上是太監,可在旁人眼裡,他同太監有什麼不同?

他越想,便越恨範長安,日日夜夜,恨不得將他和秋娘抓來,食其肉喝其血拆其骨。

毒酒……秦遠冷冷地笑了笑,一碗毒酒又算什麼!他要的,便是範長安死都不能下葬,臭都要臭在家裡,千人恨,萬人嫌!

他的眼睛有些泛紅,抓著齊峰的脖子,已是罵道:“你聽到我說什麼沒有!我要你讓人將他們弄回來!我要範長安死無葬身之地!”

“你瘋夠了沒有!”齊峰抓住秦遠,便要推他一把,緊追而來的左相連忙抓住秦遠,喝道:“遠兒!”

秦遠漸漸鬆開了手,左相卻是放下臉對齊峰道:“殿下,方才皇上身邊伺候的七寶太監招了供,那半邊虎符,確如我們所猜,就在範府。如今你將他放了出去,實在是太過魯莽。”

“可我分明看範長安已死!”齊峰捏緊手上的書。

“‘假死’之術,於習武之人來說,又有何難?”左相終是嘆了口氣。

“不要臉的……範、長、安!”齊峰幾乎要捏碎手中的書。

再要派人追時,哪裡還有範長安的影子,城外,徒留一座空棺材。

一陣冷風吹過,真是生了寂寥……

七天後,距離雍州還甚遠的山區小鎮,有個衣裳破襤褸的小夥子突然拉著一車稻草出現在集市上,若是有心人仔細觀察,便會發現,他拖著那車稻草時,有如拖著一車珍寶般小心翼翼。

不多時,他竟是停在了一家包子鋪前。

賣包子的,是個頭髮發白的老婦人孫大娘,人人都道,孫大娘是個摳門的。

此刻見他站在跟前,原本見他衣衫襤褸還有些厭惡,可看到小夥子的臉時,不知為何,突然新生了憐惜——這一雙眼睛的,端的是清澈見底,我見猶憐。

還有那可憐巴巴的抿嘴唇的小動作,哎喲,這可真像他們家後院的那隻小狗喲!

孫大娘心中一聲嘆,不自覺便問道:“小夥子,買包子啊?”

卻見他抿著唇,眼睛眨巴眨巴了兩下,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了對手指:“大娘,我……我沒銀子……”

喲,瞧這孩子,看著有些傻,可是又不傻,傻子能知道,沒錢不能吃包子?

呆!嗯,不騙人的呆小子。

“沒銀子可不成,咱這是開門做生意,不能賒賬……”大娘音剛落,卻見那小夥子小心地將那柴火放到一旁,從那堆柴火的地步扒拉扒拉了小片刻,才從裡頭拖出一隻挺肥碩的野雞,又拎著那野雞,奔到了大娘跟前:“大娘,你看,我能不能用我打來的野雞跟你換一籠包子啊!”

“你這孩子……大娘我是吃素的呀!”孫大娘一愣,卻見那小夥子不自覺地癟了嘴,那一刻,孫大娘仿若自個兒做了天大的壞事,一時心便軟了下來,連忙擺手道:“不打緊,不打緊。”

這一隻肥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