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益陽府的將士就要保護中洲府、益陽府兩處,若是中洲府沒了,益陽府也沒好處。既然如此,他便一邊扣著楚徊,免得京中派兵襲來,一邊送信去頤王、熙王藩地,叫皇帝的密探並這兩位兄長好好搜一搜這所謂的神兵利器,叫他們有些事幹,也免得他們生了貪念要趁機吞了益陽府、中洲府。想著,瞧見石清妍懶懶地將腿搭在自己身上,便說道:“大夫說你沒吃藥。”
“我吃了。”石清妍眼皮子也不眨地說道。
楚律輕笑一聲,說道:“大夫清楚明白地說你沒吃,倘若你吃了,你的脈象便不是如今這樣的。”
“難道王爺給臣妾下毒了,不然除了毒藥,臣妾不信這世上有立竿見影的良藥。”
“你當真是嘴硬,寧肯燻醋,也不肯吃藥。”楚律說著,將自己的手臂、腿從石清妍身下抽出來,也不提旁的話,便兀自去換衣裳,待換了衣裳,出了裡間輕喚一聲,沉水、祈年便送了熱水、帕子進來。
楚律一邊洗臉,一邊瞄著沉水、祈年,待要訓斥這兩人一番重立王爺的威嚴,又覺沒意思的很,裡頭的王妃他還拿捏不了,訓斥這奉命行事的丫頭有什麼用處?待自己洗了臉,又瞧見沉水送了粥菜進來,便吃了再去前頭書房。到了外頭,瞧見屋簷上四處又落下新雪,且雪花還有再飄落的架勢,到了書房外,就看見武言曉來回說:“王爺,街上堆滿了大雪,只怕咱們這會子推遲宵禁時辰也沒什麼用處,百姓嫌冷,都縮在家裡頭呢。”
楚律蹙著眉頭,隨即說道:“叫人將街上大雪掃起來,堆成雪人,請了能工巧匠,叫他們愛將積雪雕刻成什麼便雕刻什麼,彩燈依舊掛著,叫人在晚上街頭施粥施藥施棉衣,這點子銀子益陽府還是出得起的。”
武言曉聞言,便道:“若論施粥施藥,王夫人是最好出面的人,她在益陽府很有威望。”
楚律待要點頭,遠遠的瞧見王鈺過來了,又覺得武言曉這話有些不對味,仔細一琢磨,暗道這是自己出銀子,然後叫甘棠出面?一邊看著院子裡被掃到一旁的積雪,一邊揉搓著掌心裡的傷疤,心道自己也有幾日沒倒黴了吧?想著,便說道:“叫郡主出面吧。”
“……王爺,郡主尚未婚配……”武言曉因楚律這次沒挑甘棠出面,不由地大吃一驚,隨即又覺楚靜喬畢竟是閨中小女兒,由著她出面,實在有些不合適。
楚律說道:“就由靜喬去吧,總歸,她這般身份,婚配與否也沒什麼要緊的,誰敢挑剔這個?”
武言曉忙答應了一聲,見王鈺過來了,便不再提這話。
王鈺瞧見楚律、武言曉站在書房門外賞雪說話,就笑道:“王爺昨個兒喝醉了?後兒個就是陸參的大喜之日,屬下想叫陸參休息兩日,偏那呆子不肯。”說著,又將一個包裹遞過來,“這是給王妃把玩的,雖不及王妃自己描畫的好,但勉強能把玩一番。”
楚律看那包裹的形狀,猜到是弓弩,便示意翠墨叫了暮煙送到蒲榮院後,隨即便又領著王鈺、武言曉進了書房,在書房裡,又將石清妍的信拿給王鈺、武言曉看,口中將磨刀不誤砍柴工的話簡要地複述一遍,最後說道:“本王以為這信該送的神秘,但頤王、熙王的藩地山嶺雖多,卻沒什麼險地,不知這信送到何處才好?”
武言曉拈著鬍子,說道:“王爺的意思是這信送到頤王、熙王藩地的時候是定要被人偷看過這法子才能奏效,是以屬下以為這信該由著王妃叫偷偷送出,如此,一顯得王妃跟王爺之間有了嫌隙——這才更合王妃早先的言談舉止;二王妃人手不多,才更便宜被人瞧見。至於這信送到何處,想來看過這信的人也想找出所謂的鬼山人、太甲真人,是以這些人定會尾隨過去。屬下以為,這信送到何處,何處就該有些霹靂雷霆的異象,如此一來,雖找不到人,那些偷看過信的人才會信服這兩位高人當真存在。”說著,便看向王鈺。
王鈺蹙了蹙眉頭,隨即說道:“這個也不難,叫人弄了炮彈過去,到時候悄悄點燃引線便是。”
楚律問:“丟出去就響的那個不能用嗎?”
王鈺悻悻地說道:“王爺,那個沒這麼快。只要叫人將信送到某處,然後在某處放上炸藥,然後叫人造謠說是那些爆炸聲乃是高人取信時掩人耳目用的。”
楚律點了點頭,武言曉待要說熙王、頤王藩地並未宵禁,尋常人不好混進去,又見王鈺、楚律俱不擔心此事,於是便不多此一舉地去問,心想那兩個府裡定有楚律的人。
楚律思量一通,便又去尋了石清妍並石清妍陪嫁的小子,挑了幾個機靈的,便叫這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