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或租或買,總歸賺的銀子都是我——王爺若答應廢了宵禁,這銀子中的一半便是王爺的。眼前的益陽府實在是單調的寒酸。”
楚律挑著眉毛,說道:“王妃,你可知道燕回關危在旦夕?”
“那又如何?你要出兵嗎?皇帝要出兵嗎?”石清妍淡淡地問道。
楚律一愣,低聲道:“眼下是不會。”說著,為叫石清妍明白眼下的局勢,便又將鍾將軍的求援信、甘棠的大義之舉說了一通,指望著石清妍能有點王妃的風範帶頭拿出一些銀錢來。說完了,瞧見石清妍不以為然的模樣,心裡暗暗為她著急,說道:“王妃莫這般小家子氣只管計較自己的銀子,王妃要知道……”
“杯水車薪,做這假樣子幹什麼?臣妾以為,臣妾拿了路修好後,皇帝的兵馬可以長驅直入地進了益陽府為誘餌,先說服陛下修路,待道路修好了,王爺也廢了宵禁,百姓們晚上能在街上逛蕩的時候久了,酒樓、茶館、勾欄等等才有生意做。既然有了生意,各處貿易的人自然要來,如此益陽府繁華了,臣妾跟王爺五五分賬也有不少的銀子可拿。”
楚律聽她坦然地說出勾欄二字,就似那地方只是個地名一般,呆呆地看著她,說道:“王妃這般相信燕回關不會有事?”
“有事沒事,發不發兵也輪不到臣妾說話,臣妾不做那杞人憂天的事。但廢了宵禁,叫百姓們知道王爺並不怕燕回關出事,才是真正的穩定民心之舉。與其叫百姓為了湊點用不上的軍餉人心惶惶,倒不如叫他們知道,晚上除了回家生孩子,還有大把的事情可以做——至於益陽府缺糧草的事,那是王爺的事,王爺跟皇帝說就是了,何必叫下頭人跟著擔驚受怕。”
楚律沉默不語,許是被那掉了一個角的小樓鎮住,此時竟覺得石清妍比甘棠更大氣,半響說道:“王妃說話不用這般直爽。”那回家生孩子一句雖是大白話,但也叫人無言以對,伸手在石清妍腰上掐了一下,又道:“王妃當真不怕陛下的人長驅直入?”
石清妍拉了楚律坐在她身邊,輕輕靠在楚律肩頭,笑道:“王爺,皇帝的人容易進了益陽府,不也說明王爺的人好進入京城嗎?狹路相逢勇者勝,王爺不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楚律伸手攬住石清妍的腰,細細看了那地圖,心想有了宵禁也攔不住楚律進了益陽府上了鳳崎山,可見這宵禁跟長城一般,留著也沒用,“就依著王妃的意思吧,只是,這修路的事,自有本王跟臨近幾省的人商議,不勞王妃去尋某人說話。但日後益陽城的百姓只會知道王夫人的義舉,不會知道王妃的苦心。”
石清妍摟住楚律的脖子,搖晃了一下,笑道:“臣妾是賢妻良母,廢了宵禁是王爺的主意,要修道路也是王爺的意思,縱使益陽府繁華的堪比蘇杭,那也只是王爺一個人的功勞,臣妾不敢居功。”
楚律撲哧一聲笑了,隨即又疑心起石清妍哪有這麼好的心思依靠著他說話,有些防範她,“王妃心情大好?”
“嗯,秦姑娘說陛下遠不如她記憶裡的瑞王,是以臣妾斗膽……”
“不許。”楚律放開手,伸手去掰石清妍摟在她脖子上的手,掰了兩下,見她抓的死緊,便從榻上站起來,看她矮小的身材吊在他身上,也覺有趣,待石清妍自己掛不住掉下來後,便說道:“莫再似看王鈺那般了,五弟過來總要跟你請安的。”
石清妍聞言心知不費力氣便能看見楚恆,便安了心。
楚律坐在榻上,手上又拿著地圖看,見石清妍用胭脂將地圖上分成了幾片,淡淡地寫著酒肆、絲市、藥房等字樣,甚至城外還有寫了兩個寺廟的名字,便問石清妍:“這寺廟是做什麼的?”
石清妍說道:“益陽府的寺廟都在山裡,太過偏遠了,不若出了城不到十里就有寺廟,如此去廟裡燒香的人多了,廟外頭才能繁華起來,到時候賣珠子、藥丸的人都匯聚到那邊,賣茶水的也會跟著多起來。”說著,便又勾著楚律的手臂,笑嘻嘻地說道:“王爺千萬別立下什麼不許女子趕廟會的規矩,若沒了女子過去,就少了一些專門去看女子的狂蜂浪蝶,如此一來就少了風流韻事,這些才建起來的廟名氣也難響起來。”
楚律蹙著眉頭,暗道依著石清妍的意思,這男女都去的廟裡,該是十分的有傷風化的,既然要打響寺廟的名聲,不若等廟裡出了事,再想著立下女子不得去廟會的規矩……忽地想自己為何要順著石清妍的話想,且為何要去想那等有辱斯文的事,這要不要建廟還是二話,“王妃為何要做這等費力不討好的事?既然功勞全是本王的,又與王妃何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