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英明,若是這會子給石藍婕一點子好臉色,叫其他人以為石藍婕來了好事便沒有她們的份了,那眼下錦王府後院唯石清妍為尊的平衡局面就要被打破了。眼珠子轉到祈年那,又想祉年聽祈年的,那祈年這會子又是早她一步想到了石清妍的心思。因想到自己又輸給了祈年,心裡便有些怒自己不爭氣。
石藍婕心裡越發委屈,隨即又有些無奈,暗道石清妍在家時還和和氣氣的,怎地做了王妃就處處擺架子,不給人臉面了。
石清妍瞧出石藍婕滿腹委屈,依舊不理會她,聽到外頭的雨聲從淅淅瀝瀝變成嘩嘩啦啦,便蹙眉道:“只怕郡主的生日宴要冷場了,這麼大的雨,坐在樓上也看不清戲了。”說著,瞧見屏風後如是繞過來,便問道:“要開宴了?本王妃就不去了,叫姨娘們都去給郡主捧個場吧。”
如是笑道:“郡主特地叫奴婢來請王妃呢。”
“那就叫郡主特地來請就是了。”石清妍說完,便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如是笑著說是,又對吳佩依三人並石藍婕說道:“還請幾位這邊走。”
吳佩依三人答應著,便起身隨著如是退下。
石藍婕並不想隨著這三人走,看石清妍並不看她,也不好再留下,心裡想著該細細地問董淑君石清妍這到底是怎地了。
石清妍待石藍婕出去了,便小憩了一會子,沒一會子,楚靜喬就進來了。
楚靜喬此時臉上敷著厚厚的粉,一張臉堆著得意地笑進來了,進來後,瞧見只有沉水、祈年兩個伺候著石清妍休息,便得意地說道:“母妃,才剛餘家那黃毛小子要去尋父王評理呢,女兒下跪求了他,他才沒去。”
石清妍睜開眼睛,瞧見楚靜喬的得意模樣,便說道:“雕蟲小技罷了,而且,太刻意了,容易打草驚蛇,若換了的餘問津,定會心生懷疑。”
楚靜喬哼了一聲,隨即流利地從沉水端著的盤子上拿起茶盞遞到石清妍嘴邊給她漱口。
“對付餘思渡那樣的人,只需一點子小小手段就好。但是對付餘問津,這勾、引的時候,千萬要注意,要不動聲色地稱讚自己,更要潛移默化地打壓任何對手。比如若是餘問津心上人是活潑可愛的,你就應當叫餘思渡知道,那活潑可愛就是愚蠢無腦;若是她喜歡文靜恬淡的,你就應當叫餘思渡知道,那文靜恬淡就是陰沉奸險。”
楚靜喬怔住,忙道:“母妃怎知道這麼多,難不成母妃就是這樣……”說著,心裡想到石清妍跟楚律要好的很,心裡便十分氣惱,想到將來要報仇,又有些氣餒。
“不,你母妃我研究這技藝多年,因此理論基礎雄厚。”石清妍說著,想起自己初初勾引楚律便傷了他,不由地失笑,心想自己不是情種就辦不妥這事。
“理論基礎?餘思渡有心上人?母妃怎知道的?”楚靜喬皺緊眉頭,一時沒聽懂石清妍話裡的意思,興許是急於報復餘家人,便又趕緊說道:“母妃說得輕巧,要如何才能叫餘問津那樣想?”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有時候改了一兩個字,似是而非就能貶低了某人。我並不知道餘問津有沒有心上人,但知己知彼總是不會錯的。你在京裡多年,又是先帝、太后養大的,難道從太后、先帝身上你沒學到點什麼?”
石清妍這話一時將楚靜喬問住,楚靜喬沉默了一會子,便咬牙笑道:“餘家人害了母妃,母妃都不操心呢,女兒就也不白操那個心了。還請母妃賞臉去女兒的壽宴上坐一坐。”
“外頭這樣大的雨,本母妃就不賞臉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織布、飄、一葉、阮煙羅、木木幾個同學的霸王票,親一下
☆38、恨不傾城未嫁時六
初冬的傾盆大雨,一瞬間,便將所剩無幾的秋意掃去,才到午時,天地間便昏暗如黑夜。
深得先帝、今上寵愛的鳳崎郡主的生日宴,就在漫天大雨的籠罩下開場了。
耿奇聲等人在前廳坐著,後廳裡坐著的是王府裡的女眷並益陽府的夫人姑娘們。
本該出現在前廳後廳的錦王跟錦王妃兩人都沒有露面,只有臉上敷著厚厚脂粉的楚靜喬一個人在那邊忙碌。
也因為這,楚靜喬的生日越發顯得寒磣。
石清妍在房裡昏昏欲睡,閒來無事便坐在書案後一手託著頭,一手拿了筆在紙上描畫。
待外頭的雨聲小了一些,忽地沉水過來說道:“董姨娘領著三姑娘過來了。”
石清妍嗯了一聲,卻沒抬頭,因覺得毛筆用著不順手,便直接拿了手指在紙上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