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瞧見一人進來;見是樓晚華,便都有些失望。
樓晚華進來後,沒瞧見竇玉芬,便緩步行到女人隊伍的前頭,跟吳佩依對視一眼,便也垂了頭等著。
原本眾人也不是天天都要跟石清妍請安,只是自從石清妍叫了眾人姨娘之後,這些個人心裡就怕哪一日石清妍叫她們立規矩。因此眾人瞧著竇玉芬、孫蘭芝兩人日日來請安,便也跟著過來了。
雖才幾日,卻已然成了王府裡的新規矩。
裡間屋子的紗門動了動,隨後醉月端出一盞剩茶。
樓晚華向門內看了一眼,心道她就不信石清妍將屬於她的初一讓出去還能安穩地睡覺。
忽地又聽到一陣腳步聲,樓晚華看向門口,就見竇玉芬進來了。
竇玉芬此時的樣貌絕非眾人想象中的春風得意模樣,只見竇玉芬穿著一件橘紅夾襖,挽著飛仙髻,頭上金釵垂下的瑪瑙珠子似紅非黃的,襯得一張塗了厚厚脂粉的臉黃生生的,眼下更是連脂粉也遮不住的暗黑。
比起一臉的得意,此時竇玉芬一臉的疲憊更惹人遐想。
竇玉芬走進來,在孫蘭芝身邊站著。
孫蘭芝仗著早先從石清妍這邊得了賞賜,便自覺自己是得了王妃寵的人,瞧見竇玉芬強忍著哈欠,便笑道:“孫姐姐昨晚上沒歇好?”
“……給王爺消了一夜的腫。”竇玉芬強顏歡笑道,嘴一張,便打了哈欠,手忙遮住嘴,對孫蘭芝笑了笑,便低了頭。
饒是跟竇玉芬情同姐妹的孫蘭芝也忍不住有些嫉妒,半真半假地罵道:“臭丫頭,這話也能直接說出口?”
竇玉芬牽著嘴角笑了,低著頭,心想她死都不會告訴旁人是真的消腫。一夜未睡,腦袋有些迷糊,便在迷糊中臆想著錦王是如何傷到要害的,忽地想難不成是錦王對秦柔用強,秦柔傷了錦王然後自戕?
其他人也心存嫉妒地想罵竇玉芬一句不要臉,但因種種顧忌,只能在心裡悄悄地罵。
排在初二的那兩個丫頭還沒資格來跟石清妍請安,因此眾人之中,比如吳佩依就在揣測著今晚上那兩個丫頭錦王是要兩個一同選了,還是隻挑上一個。
樓晚華原裝作不在意,不想偷看竇玉芬的眼神又被吳佩依捕捉到,便有些尷尬地移過眼。
吳佩依心裡嫉妒的很,暗暗算了一算,心想自己日子排的不好,排在了月末,初一初二的人能得了甜頭,隨後幾日的人能撿到渣滓,輪到她只怕錦王有心也無力了。於是不自覺地想到大悲咒上,暗道自己拿了大悲咒去找錦王,也不算是勾引他。
正想著,就見楚靜喬領著楚靜遷、楚靜徙,還有個董淑君走了進來。
樓晚華心裡納罕這楚靜喬怎過來了,楚靜喬一臉怨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可撇去一臉怨氣,那一身素淨的有些悽楚的顏色就叫她心裡納悶的很。
楚靜喬進來了,瞧見石清妍不在,便徑直向裡間去,還沒到門邊便被祈年攔下。
祈年說道:“還請郡主在外頭等一會子。”
楚靜喬不悅地說道:“本郡主進去了又如何?”
“……若是郡主進去伺候王妃起床,倒是能夠叫郡主進去。”
楚靜喬一怔,心裡不禁酸了起來,想起昨晚上趙銘家的告訴她的話,便點了點頭,待祈年讓開路便走了進去,心想趙銘家的說的是,這女兒家總要嫁出去的,誰家肯娶個厲害的媳婦,她且臥薪嚐膽,待嫁了人,沒了後顧之憂,再來對付石清妍。如今她所做的一切只為餘思渡,並非是怕了石清妍。
楚靜遷看見楚靜喬進去了,便也跟著進去,到了裡頭,隔著一層紗帳,瞧見帳子裡一個模糊的人影躺著。
楚靜喬要再向前走一步,便被沉水攔下。
楚靜喬此時也不敢亂來,見楚靜遷乖乖地跟在她身後,便示意楚靜遷出去。
楚靜遷出去了,楚靜喬便耐下性子打量石清妍屋子裡的東西,只瞧見一架雕花的梨花木大床上掛著青紗帳子,金燦燦的帳鉤上垂著拇指大的珍珠,西邊的牆壁上掛著一副本朝才子何必問的山水畫,東邊對應的地方,掛的卻又是一副鍾馗捉鬼圖。
聽到床上有一聲響動,楚靜喬便移過眼來,瞧見床上人翻了個身,就又睡了,雖勸自己隱忍,但這江山易改稟性難移,於是楚靜喬有意清了清嗓子,瞧見床上人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便先沉水一步走到床邊。
沉水怨懟地看楚靜喬一眼,便叫醉月、暮煙兩個打起簾子,又去叫祈年傳水進來。
楚靜喬瞧見石清妍散著頭髮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