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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心說自己當真在石家無足輕重,他原本是想悲壯地跟石老將軍交託一□後事來著。

聽說古暮月來了,石漠風便向花房邊走進幾步,迎了古暮月進來,對她說道:“這就是祖父了。”

“見過祖父。”古暮月彎腰要跪下磕頭。

石漠風忙攔住她,左右看了一遭,沒瞧見蒲團,唯一的褥墊又是石老將軍的,因此只能叫古暮月跪在那青磚地上。

古暮月跪下磕了個頭,石漠風聽石老將軍嗯了一聲,便叫古暮月起來。

“叫你媳婦去偏廳給我澆花去。”略掃了眼古暮月的頭頂,估量了一下她的身量,見差強人意,石老將軍便發話了。

“哎。”一直被冷落的石漠風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這些花草石老將軍素來都是親自照料,今番叫古暮月去,又有抬舉古暮月的意思。

古暮月看石漠風神色便知古老將軍這是疼她了,也不敢腹誹她才下船才到石家便被安排了活計,笑盈盈地答應了,也不多嘴地套近乎,就隨著下人去偏廳。

“錦王妃,你瞧著怎樣?”石老將軍問。

“……祖父見到就知道了,咱們家的姑娘,祖父還不清楚麼?”石漠風模稜兩可地說道,對石清妍的感覺十分複雜,他自己也鬧不清楚該如何說她。

石老將軍嗓子裡含糊地唔了一聲,他當真不清楚石清妍是什麼樣的人,先是孫女,後是石老太君見了石清妍甚至石藍婕就要大發雷霆,他對石清妍陌生的很,能清楚什麼?終於捨得將眼睛從蘭花上移開,耷拉著眼皮瞅了石漠風一眼。

石漠風待要再說,便聽一老長隨石方圓進來說道:“老太爺,聶老先生進了錦王府了。”

“在大街上怎樣?”石老將軍問。

“聶老先生去錦王府做什麼?”如今京城的王府裡只有婦人,聶老先生怎會毫不避嫌地過去?

石方圓有些歲數了,是自幼便跟隨石老將軍的人,石將軍對他都要敬重兩分,況且此時又是石老將軍問話,自然要先緊著石老將軍的話回答,於是先示意石漠風等他先回石老將軍的話,隨機開口道:“大街上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大傢伙早先還罵王妃沒規矩,後頭就笑笑呵呵的。”

“沒人說錦王妃沒規矩了?”石老將軍問。

“那倒也不是,只是只顧著鬨笑,一時沒人去留心這事。還有聶家人準備了孝服,就等著錦王府裡信傳出來就在錦王府門外哭喪。”

石漠風驚訝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石方圓見石老將軍點頭,就說道:“聶老先生得知錦王妃今日回京,特地去大街上攔著她,聶老先生的心思是要罵醒錦王妃。”

石漠風先是驚訝,隨機笑道:“那這聶老先生有罪瘦嘍。”隨機又道:“祖父跟聶老先生有些交情,怎不勸住他?”

鍾老將軍抬著耷拉下來的眼皮,看了石漠風一眼,就又一心修剪花草。

石漠風不明就裡,老隨從也不敢隨便說話,於是一時間,花房裡又靜了下來。

等了將近一個時辰,又有一隨從石思存匆匆趕來,進來後,便忙道:“老太爺,聶老先生從錦王府出來了。”

“聶老怎樣了?”石老將軍問。

“聶老先生滿臉淚痕,哭得十分傷心,嘴裡一直唸叨著他是忠臣,一心為民。”

鍾老將軍此時不修剪蘭花了,就鋪了宣紙由著石漠風研磨畫一株墨蘭,方才一直不曾抬頭,此時抬起頭來,毛筆上的墨水滴到了宣紙上,毀了一幅墨蘭圖,“滿臉淚痕?”

“是,瞧著聶老先生被咱們家王妃給欺負了,可是聶老先生不叫兒子狀告咱們家王妃,又放話說他不認輸,定要駁倒咱們家王妃。”

石漠風瞅了眼石思存,心道石思存言語間怎對石清妍那般親近,略想了想,暗道這位可不就是沉水的祖父嘛,呵呵地笑著,說道:“妹妹伶牙俐齒的很,我就說聶老先生有罪受了。”

鍾老將軍瞪了石漠風一眼,將毛筆擲到石漠風胸口,喝道:“混賬東西!聶老是什麼人?四書五經、百家經典哪有他不知道的?能駁倒了聶老,定是王妃說出的話跳出四書五經之外了!”那樣的話,定然大逆不道,若是換了個人聽見,石家滿門都要被連累!

石漠風不敢去擦胸口的墨跡,恭敬地將石老將軍的毛筆奉上,吞吞吐吐地說道:“……聶老先生都說不認輸,還淚流滿面嘛,這就是妹妹的話他聽到心裡去了。聶老先生熟讀百家子集,就當是個為人迂腐一些,卻還懂得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不然他只讀儒家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