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清妍恍然大悟,心道原來這古暮月是書呆子,含笑說道:“我才疏學淺,不敢考古姑娘。”進了屋子,落座之後,又請了古家母女坐,打量著屋子裡,瞧見屋子裡特意擺上了古暮月的字畫,讚賞地看了一圈,就問:“古好爹是怎麼瞧上我那知己的?說來我知己也是難得的好人,重情重義。”
古娘子一時覺得自己聽差了,疑心石清妍說的是古老爹,就笑道:“王妃說的是,家中小女仰慕何公子的很,早先聽說何公子在大街上寫福字,妾家相公還想特意去替她求一副,可惜去晚了,沒見到何公子面。”
石清妍心想幸好沒見到,不然古好爹更想要那女婿了。
“聽說王妃過來,小女特意給王妃繡了一個荷包,還請王妃不嫌棄。”古老孃說道,便拿出一個繡著鴛鴦的荷包。
石清妍心知古老孃把她當成個了何必問家親戚,於是就拿了古暮月的針線活叫她品評,配合地看了一看,不由地想這麼個書呆子的淑女,只怕心思太細膩,跟何必問不投契。
忽地,進來了個婆子,那婆子期期艾艾地過來,不敢抬頭,也不敢當著石清妍的面跟古老孃交頭接耳,費了半日的勁,才跪著開口道:“娘子,相公說叫你準備了黃紙、豬頭、元寶、蠟燭,他因跟何公子相談甚歡,要跟何公子結為兄弟。”
石清妍心道何必問好樣的,如此也能圓滿地了結此事,一不丟了他第一才子的人,二也叫古好爹矯情的有始有終。
“娘,這萬萬不行!”古暮月驀地站起身來,又轉向石清妍,懇切道:“王妃,還請王妃許我送幾個字給何公子。”
石清妍心說古暮月該送一盞雪水給何必問,若是何必問嘗不出是哪一天收的,就冷笑一聲“你也不過是個俗人!”這樣面子就回來了,笑道:“古姑娘請便。”說著,心裡就琢磨著古暮月要寫了什麼情意綿綿的詩送給何必問。
古暮月此時就怕何必問成了她爹的兄弟,待下人拿了文房四寶來,便筆走龍蛇地寫下:才子,好歹先見一面呀。
98、春天到百花開二
古暮月那一句話寫出,識字的就都愣住,不識字的,比如古老孃,看著那紙上幾個跟花一樣的字,很是自豪地說道:“妾家相公有當丞相的大才,是以早年妾家就是將小女當公侯家的姑娘一樣教養的。”
古暮月有些尷尬地看向古老孃,一邊折了那紙,一邊想著這句話是她揣摩著傳說中錦王妃的性子寫的,錦王妃跟何必問是知己,何必問定是喜歡石清妍這樣的性子,何必問看到這話該要見她一面的吧?
“王妃……”古暮月喚道。
“王妃,叫她再寫幾個字吧。”古老孃私心裡以為會長篇大論的才是有才之人,只有沒有才氣的人才只寫幾個字,因此怕古暮月寥寥幾個字顯不出她的才華來,於是就接了古暮月手上的紙,重新鋪展開,叫古暮月接著再寫。
古暮月心裡著急,心道再寫幾個黃花菜都涼了,於是嬌嗔道:“娘,這就夠了。”
“再多寫幾個,叫王妃多瞧瞧你的字。”古老孃殷殷切切地催促道,又親自拿了筆遞給她。
古暮月勉為其難地提筆,又因古娘子那句按照公侯人家姑娘一樣教養的話難堪,饒是如此,敵不過古娘子殷切目光,待要寫,又聽她娘說:“寫詩,寫詩好看,不然顯得紙太空。”
原來古暮月習慣了頂格寫字,那一句出格的話,也是貼在一邊寫的,委實顯得紙張空白的很。這般情形在古老孃眼中,就如秀才進了考場交了白卷,是以古老孃三番兩次催促古暮月再寫點什麼。
古暮月筆一頓,險些哭出來,強撐著笑臉沉吟一番,就要提筆寫首七律。
“還是寫詞,寫詞好。”古老孃轉頭看向石清妍,得意又故作謙虛地說道:“小女自幼飽讀詩書,短的詩,長的詞,她都會寫。”
石清妍讚道:“古娘子果然教女有方。”說完,不禁又看了眼古暮月,心道古暮月斷然不會見過何必問,這般急切,定是不肯錯過第一才子了。
古暮月終於想出一首好詞,待要寫出來,冷不丁地,卻聽方才來報信的婆子又過來跪下說道:“王妃、娘子,街坊四鄰送了好酒好菜過來,藉著那酒菜魚胙,何公子已經跟咱們相公結拜了。”
古老孃心道誰家這般多事,日後定跟他家沒完。
古暮月手上的筆掉下來,忽地就哭起來了,衝石清妍彎了彎腰,就哭著出去了。
“暮月、暮月……”古老孃喚道,隨即對石清妍不好意思地笑道:“還請王妃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