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於是趕緊將心裡話問出來:“你剛才說的話,是你真這樣想,還是有意要哄天歌的?要是你真這樣想,就是你有病,聞姑娘不該跟你一個病人計較。”
聞天歌也有些好奇,於是當真放開了沾到甘棠的身就忍不住發癢的手,睜大眼睛,方才還覺得甘棠有些莫名其妙,此時又覺得她當真可憐,興許她當真有病也不一定,“你是真那樣想?”
甘棠被聞天歌放開,如落花一般萎靡在地上,胸口起起伏伏,手撐在地上,暗道石清妍定又在捉弄她,於是緩緩地開口道:“這並非是甘棠一廂情願,乃是事實如此。”
“可是大當家的要是這麼沒用就不是大當家的呀。”聞天歌脫口道,對甘棠所說的話一點也不信,“他都叫他爹親自來給我們主婚,能叫只雞來替他成親?”
石清妍、孫蘭芝等人紛紛點頭,就連一直在心裡默默站在甘棠這邊的楚靜遷心裡也是這般想,她不比楚靜喬,能每常見了賀蘭辭的面,但在她心裡,既然賀蘭辭是個傳說中文武雙全樣樣都好的人,又怎會被耿氏設計了?又怎會去打沒把握的仗,上趕著去外頭送死?
甘棠言之鑿鑿地說道:“聞姑娘,賀蘭伯伯哪裡是來給你們主婚的,他此次來,為的是大事,再者說,依著中原的規矩,辭哥哥有事耽擱來不了,那公雞是能夠替他成親的。”
“……那就是說你當真這樣想?”聞天歌睜大眼睛,心想甘棠果然有病了,上前一步。
甘棠嚇得向後一縮。
聞天歌蹲在甘棠面前,開口柔聲哄著甘棠道:“你先呸一聲,我就叫人送你回去。”
甘棠是斷然不會當著眾人的面做那粗俗舉動的,於是看聞天歌臉色和緩,便又勸道:“聞姑娘,賀蘭伯伯是斷然不會承認你由著你敗壞辭哥哥的名聲連累辭哥哥做不得賀蘭家的家主的……”
“你呸不呸?爹叫我來見你,見了我得去跟他說一聲。”聞天歌沒了耐心。
甘棠不由地咬牙,忽地心道莫非是賀蘭淳想考驗她,看她能否將聞天歌勸退,是以才叫聞天歌來見她?定是見到了聞天歌,賀蘭淳才看出了她的好處,於是改了早先對她的態度。如此,自己不若引得聞天歌對她動手,也叫賀蘭淳心裡越發厭煩聞天歌,於是一個眼神示意那要鼓足勇氣來扶她的丫頭站住,微微仰頭,鎮定自若地說道:“聞姑娘可讀過書?甘棠幼時啟蒙時,家中有了何師兄、辭哥哥兩人,我們三人朝夕相處,何師兄、辭哥哥都待甘棠極好……父親也以為甘棠會嫁給他們中的一個,也樂見其成……”
“等等!”聞天歌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樂見其成,是高興看見成了的意思?”
“……聞姑娘果然有慧根。”石清妍稱讚道。
“你父親到底是高興看見什麼?看見你嫁給大當家的,還是何大哥?還是高興看見你們三個在一起?”聞天歌乾脆在地上坐下,撲哧一聲自顧自地笑了,搖了搖頭,心想這甘棠也怪有意思的。
“聞姑娘豈可侮辱我父親?”甘棠的怒火終於流露出來,不再去回憶甘康在時的美好歲月。
“又不是我說的。”聞天歌不耐煩道。
“侮辱甘棠可以,不可侮辱我父親!”甘棠昂然道。
“你腦子有病,燕回關每年都往關外扔幾個你這樣的,只是他們不及你好看。裡頭長得齊全點的女人,就被人拉去生孩子,生出來的孩子若是好的呢,就被人抱走,要是不好的呢,就又被人扔了,幸虧我叫人給他們一口飯吃……”
“聞姑娘,你欺人太甚,怎可這樣侮辱人?”甘棠見聞天歌拿她跟被人扔出家門的瘋子比,火氣越發大了。
“你說可以侮辱你的。”聞天歌理直氣壯道。
“你——甘棠拼死,也要維護吾父之名!”甘棠慷慨道,就向一旁擺著的檀木椅子上撞去。
聞天歌納悶地看她撞在椅子上,一頭霧水地問:“你不該是跟我拼命嗎?”
甘棠頭撞在椅子上,只覺得額頭上火辣辣地疼,心中冷笑,暗道聞天歌果然並非好人,看她方才自吹自擂地說照料了關外的瘋子,可見那些都是假話,若是旁人,誰會瞧見有人撞壁也不來救?身子倒下去,再因疼這麼一“矯若遊龍”地翻轉,人便滾到聞天歌身邊。
“姑娘,姑娘。”甘棠的丫頭哭著就來摟甘棠。
甘棠的手藉著丫頭的遮擋,猛地掐在聞天歌腿上。
聞天歌先是推開那小丫頭,隨即一腳踢向甘棠,冷笑道:“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越來越不講理了。你腦子有病身子又沒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