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妍原本有些好奇,此時聽何必問這般說,心道直接問楚靜喬要秘方就是了,沒事買什麼珍珠,繼而笑道:“你是才子,你的畫最值錢,替我畫一幅畫再配上一副讚我美貌的詩。”
何必問擺了擺手,說道:“畫畫作詩看著風光卻賺不到多少金子,必問不做那營生了。”
石清妍一愣,暗道這人好市儈,扭頭問賀蘭辭:“他當真跟你同門?”
“……若師父泉下有知,必定也後悔收了他做弟子。”賀蘭辭慢吞吞地說道,隨即在自己頭上抓了又抓,遺憾沒抓出什麼東西來,心道早知該留著幾隻,此時都送給何必問。
楚徊清了清嗓子,心知何必問跟賀蘭辭一般,都有些恃才傲物,不將規矩放眼中,因此勸自己別跟何必問計較,莫介意他撇下自己只跟石清妍兜售珍珠的事,笑道:“聽說何公子帶了萬兩黃金過來?”
“陛下英明神武,定知道必問在撒謊,好給王爺個臺階下。”
楚徊一怔,看不清賀蘭辭、楚恆的臉色,但心裡想著這二人此時該是嘲笑他的,“那何公子此來是做什麼?”
何必問笑了笑,隨即將手伸進衣襟裡摸了摸。
楚律咳嗽一聲,瞅了眼石清妍,看石清妍怔怔地還惦記著她的個子,於是放下心來,心道石清妍怎會似尋常女子一般受到何必問的迷惑。
何必問摸索了半日,終於掏出一方絲絹,將那絲絹一角遞給賀蘭辭,叫賀蘭辭幫著他展開。
賀蘭辭笑嘻嘻地問:“這也是要賣的?”待展開一些,便瞧見絲絹上繡著條條道道,彷彿地圖一般,納悶何必問怎拿了這東西出來。
何必問將自己牽著的角塞到王鈺手上,由著王鈺扯著,隨即伸手指了指益陽府西邊熙王的封地亙州府,故作焦急地說道:“哎呀,陛下、兩位王爺,大事不妙,亙州府商鋪賦稅提了五倍有餘,城門進出檢查的官兵也多了許多。可見熙王急著斂財呢。還有亙州府的官兵正準備向南邊調撥。”
楚徊原想著何必問這風流才子能舀出什麼要緊的東西來,此時忙探著頭眯著眼睛去看,因那絲絹太過輕薄,看不清楚上頭畫的是什麼,暗恨石清妍毀了他眼睛,便偷偷去瞄她一眼,冷不丁地對上石清妍有些莫名其妙的眼睛,便又收回視線,對何必問說道:“舀近了給朕瞧瞧。”
賀蘭辭、王鈺難得一次好脾氣地走過去叫楚徊看過清楚,賀蘭辭對何必問笑道:“不想還管這些事,只當棄文從商後便不愛管旁的事了。”
何必問搖了搖頭,說道:“天下不太平,必問去哪裡賺了金子?”
石清妍聽何必問不似旁那般說賺銀子,而說賺金子,心道這看著像是紈絝子弟,卻比紈絝子弟志氣大一些。
何必問又指著頤王的封地說道:“巧的很,頤王府的兵士也調到南邊去了。必問頤王藩地上的掌櫃說,燕回關蠻子作亂之前,曾有蠻子喬裝打扮進出頤王府。”
都不是蠢笨的,自然一屋子的聽何必問這般說,就都想到如今燕回關之所以水深火熱,乃是因頤王跟蠻子勾結,頤王是想要調虎離山,用燕回關牽制了楚律、楚徊、楚恆,然後趁機作亂。
“必問想著,陛下、兩位王爺是不是要派兵去阻擋一下頤王、熙王?這兩位王爺藩地上賦稅太高,必問可不想以後他們地盤上做買賣。”何必問說道。
“再自稱必問,就割了的舌頭。”賀蘭辭不耐煩地說道,心道這麼大的事,何必問不快馬奔來報信,竟然帶著幾車女慢慢吞吞一路笙簫地晃過來。
“……這不可能,朕並未收到訊息。”楚徊遲疑地說道,眼睛盯何必問指著的地方,心道這就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後,他只防著了楚律、楚徊,卻沒想到先作亂的竟然是熙王、頤王。
楚律也有些疑惑,但無緣無故,何必問撒這麼大的謊子做什麼?
正想著,便聽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待開門後,進來一卻是顧逸之,顧逸之進來後,不顧禮節,便立時湊到楚律耳邊說話。
楚律的眉頭隨著顧逸之的話擰了起來,沉重地說道:“陛下,何必問的話是真的。”
何必問有些自得地說道:“王爺過獎了,必問知交遍佈天下,跟頤王、熙王也有些買賣來往——正經的買賣——是以早早知道這些還是能夠的。”
“正經買賣?可是倒賣關外的戰馬?”賀蘭辭因跟何必問合夥做著這買賣,因此立時開口問。
“正是——不過陛下、王爺們放心,必問賣給他們的都是外強中乾的馬匹。”何必問笑著撇清自己的干係,隨即手指又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