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很謹守婦道的,“王爺快馬過去,不過小半個時辰便能回來,並不妨礙商議此事。”
楚律也拿不準石清妍留在外頭會做點什麼,但總歸不管她麻煩只會更大,指不定熙王、頤王也學了楚恆的行事暗中將石清妍劫了去,握拳砸向茶几,聽著茶几上茶盞砰地一聲碎地上,怒道:“這礙事的娘們!”怒了之後,便起身向外去,不知是坐久了還是怎地,起身後腳下一麻,胯骨一矮就撞在了茶几上,隨即一腳踩在茶碗碎片上,索性鞋底厚實,並不曾割到腳,但因這麼一歪,越發叫他氣急,咬牙罵了一聲“無理取鬧”,盤算著速去速回,便向外去。
賀蘭辭看楚律罵歸罵,還是趕緊去了,嘆息一聲,對王鈺說道:“王妃乃真絕色也。”
王鈺想說一句不如甘棠顏色好,但未免尷尬,便閉嘴沒言語。
楚律出了錦王府便縱馬向好樓奔去,此時大街上早已安靜下來,道路兩邊的花燈也因為沒了蠟燭相繼熄滅。
馬蹄聲傳出驚動了巡夜的官兵,但此時尚且不到宵禁的時候,於是便也沒人攔著楚律。
楚律奔到好樓前,丟開韁繩,由著身後隨從牽住馬,便邁步向樓上去。
好樓的掌櫃機靈地早早在樓下等著,不待楚律問,便堆著笑臉說道:“王妃在樓上呢。”
楚律冷著臉抬腳向樓上去,心道自己該藉著這時機好好教訓一下石清妍,也該叫她懂事一些了。待瞧見一間屋子外站著王府的侍衛,便知那屋子裡是石清妍了,推開門進去,只見屋子裡就點著一支燃了一半的蠟燭,搖晃的燭光下,依舊裹著頭臉的石清妍趴在小几上酣睡。
楚律心裡滔天的怒氣頓時沒了,隱約有些安心,又有些心虛,原本石清妍怕耽誤睡覺是不肯出門的,經了他的軟磨硬泡,她才勉強答應出來,誰承想,聽說熙王、頤王造反,他頓時就將她給忘了。
“王妃,回家了。”楚律走近輕輕推了推石清妍,見她不醒,又搖了兩下。
“唔——”石清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因這好樓裡比王府冷了許多,此時她的鼻息有些堵塞,手也因為冷縮在袖子裡,“你總算想起我來了。”因帶著鼻音,這原本隨口說出的話就有些委屈。
楚律清了清嗓子,說道:“咱們回去吧。”
“嗯。”石清妍說道,裹著披風又將兜帽戴上,便跟楚律出了屋子,問門外侍衛:“我的知己呢?”
那侍衛偷瞄了楚律一眼,說道:“何公子一更天的時候就睡下了。”
“叫醒他,給他送宵夜,就說是本王妃請他的。”
“是。”
楚律詫異道:“知己?”
“是呀,何才子當真有趣,我跟他相談甚歡,彼此引為知己了。”石清妍打著哈欠說道。
楚律心道何必問果然不得不防,因急著回王府,也不多問,牽著石清妍就要下樓。
“王爺,等我跟何才子說兩句。”
“王妃當真不知本王還有急事嗎?”楚律握著石清妍的手微微用力。
石清妍木木地看向自己的手,說道:“人活著哪天遇不到急事,一有急事就急成這樣能成什麼大器?”說著,甩開楚律的手,自己慢慢向樓下去,聽到好樓一間屋子裡傳出何必問不耐煩地叫聲,不由地心情大好。
楚律見她自己下去,便急忙跟過去,待到了外頭,見石清妍不上馬車,反倒圍著他的馬轉悠,催促道:“王妃快上馬車。”
“我想騎馬。”
“莫再無理取鬧!”此時將近三更,楚律這一聲黑夜裡猶如炸雷一般傳開。
石清妍抱著手臂說道:“你知道我會無理取鬧還敢將我漏在這?”
楚律咬緊牙關,待見這大街上早已瞧不見一個人影,忽地一笑,說道:“王妃想騎馬?行。”說著,攔腰抱住石清妍,忽地一用力,便將她放到馬上,隨即翻身上馬,心道如此不要半個時辰便能回了錦王府,想著,一扯韁繩,便向前頭奔去。
隨行之人被楚律此舉嚇住,一個個呆若木雞,隨即便忙追上。
楚律縱馬奔了一會子,忽地聽到一聲喝斥:“三更已過,何人膽敢在街上縱馬?”
此聲落下後,便見一行六個巡夜的官兵圍了過來。
楚律忙勒住韁繩,不待去跟這官兵表明身份,便聽到胸前石清妍劇烈地咳嗽起來,
手在石清妍背上拍了拍,就聽石清妍氣喘吁吁地說道:“夫、夫君,妾身的麻風已經傳到了婆婆身上,若、若是傳到夫君身上,妾身就百死、百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