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聞言不由地愣住,心想楚靜喬竟是早早地想好退路了,可見自己小看她了,“胡鬧,你一個女孩子家去親征什麼?益陽府內外城牆都是你看著建的……”
“父王,賀蘭家一個姑娘家要考科舉就有這麼多麻煩,女兒若繼承了父王的家業,定有更多麻煩。既然如此,女兒不若去其他地方,待打下那地方,成王敗寇,誰敢說女兒稱不得王?”楚靜喬咬牙說道。
楚律張了張嘴,說道:“此事從長計議,便是要出征,也不當由你領兵出去。”
楚靜喬方才聽了楚律的話已經是感動得了不得,失態大哭一場後,此時聽楚律說,便點了點頭。
楚律拿了手給楚靜喬擦了下眼淚,搖頭咬牙道:“若是何家小探花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幾個長得像鬼一樣的孩子,本王就剝了他的皮把他吊在外城樓上!”
“……其實女兒也不是等他。”楚靜喬發自內心地說道,只是機緣巧合,因種種事情無心嫁人罷了。
楚律自是不信楚靜喬的話,又勸說她幾句不必再等何必說云云。
如此說開了話,楚靜喬也放寬了心,一邊焦急地等著石清妍生產,一邊頂著重重壓力叫司徒靈主持第一次女子科考。
原本百花爭豔的女人們一遇上科考這事就退縮了,鬧到最後,除了賀蘭家的五位姑娘,何家的一位姑娘,就再沒有旁人來。
考試後,楚靜喬將六位姑娘的試卷拿給楚律、賀蘭淳、賀蘭辭、何必問等人看,眾人看過了,只覺得幾位姑娘的文章還是脫不了脂粉氣,唯獨有一份十分出眾,揭開藏著的名字看了,見是賀蘭家姑娘的名字,賀蘭淳、賀蘭辭當即十分自豪。
眾人正稱讚著賀蘭家姑娘,便見沉水跑來說道:“王爺,王妃要生了!”
楚律聞言,丟下賀蘭家姑娘的考卷便向蒲榮院奔去,王鈺、賀蘭辭也急忙跟上,一邊跟上一邊問何必問:“王妃生的時候王爺當真會唱戲?”
何必問扭頭說道:“必問自來不說假話,王爺的戲必定驚天動地。”
楚靜喬忙看向賀蘭淳:“賀蘭爺爺趕緊也過去,不然沒人震著又要出了亂子。”
賀蘭淳點了點頭,卻一步步沉穩地慢慢向蒲榮院踱去,等到進了蒲榮院,果然瞧見院子裡亂成一團,早先楚律是因石清妍肚子裡有三個擔心個沒完,這會子,只見楚律嘴裡唸叨著“清妍許久不曾生了,只怕生疏了,這就跟頭回子生產一樣兇險了”,嘴裡唸叨著,人就在臺階下走來走去。
“還沒開始?”王鈺抱著手臂問道,楚律在他心中一直都是冷靜自持的,是以他十分好奇傳說中那個當街唱野有蔓草的錦王爺是個什麼模樣。
“快了。”賀蘭辭關注著楚律的臉孔,見屋子裡石清妍開始發作叫出聲來,楚律的眉頭便緊緊地皺在一起。
果然屋子裡石清妍開始叫了,楚律便立時癲狂地扯著頭髮喊:“老天,你為何一再折騰我?三個兒子就夠了,我真心不願叫清妍再吃苦……”
“要不要攔著?”王鈺是老實人,見楚律這麼嘶喊,不由地心軟了。
“不用。”賀蘭淳揮了揮手,暗道楚律一個人也能唱一出精彩的戲。
“本王半生孤獨,好不容易有了……”
“何探花回來了!”忽地翠墨進來喊道。
眾人聽說這話,顧不得再去看楚律如何為愛痴狂,忙紛紛向蒲榮院大門看去,果然瞧見精瘦了許多的何必說大步流星地向門內奔來。
“必說……”何必問有些激動地喊道,見何必說完全洗去了陌上少年的溫潤,快步上前要握住何必說的手。
何必說繞開何必問的手,一雙飽經滄桑的眼睛看向楚靜喬,衝楚靜喬伸出了強壯有力的手:“公主,隨我出海,我讓你做女王。”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