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了許多。
鍾側妃打量著已經有些枯槁的水氏,滿心裡都是不甘,早先她以為水氏一定會死,可惜水氏一直不死,害得她不能做了正妃;她以為楚颯楓、楚颯楊兩個會被楚恆厭棄,可惜楚恒大抵是想著他們兄弟二人時日不多,更寵著他們;她以為鍾家佔據燕回關,楚恆定會十分敬重鍾家,可惜如今燕回關被錦王府餘將軍佔了不半,又被瑞王府蠶食了許多,此次瑞王府出兵東北,竟然沒派上鍾家軍……她具有成為楚恆最寵愛最敬重之人的所有條件,美貌、子嗣、權勢,這叫她越發不甘心。
“見過王妃,王妃久居京城,不知還熟不熟悉這中洲府?如今的中洲府與早先大不相同了。”鍾側妃言語之中,處處以主人自居。
水氏對鍾側妃的虛張聲勢不予理會,整了整自己的裙帶,“王爺還有兩位公子呢?”
只說兩位公子,言下之意便是將鍾側妃所生的公子與其他侍妾生的混為一談。
鍾側妃含笑道:“兩位小公子不懂事,鬧著嚷著不叫王妃進府,王爺叫人關了他們禁閉,然後自己個去處置大事了。”
鍾側妃這話自然半真半假,楚恆、楚颯楓、楚颯楊對水氏滿懷恨意是真,但如今楚颯楓、楚颯楊沒那膽量大鬧,楚恆也狠不下心重罰兩個不知能活到哪一天的孩子。
水氏聞言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不知道瑞王府裡的事究竟如何,但想來楚恆是早厭棄他們母子三人了。
“王爺吩咐過,不叫任何人打攪王妃歇息,王妃就歇著吧。”鍾側妃笑道,又打量了一眼年老色衰的水氏,原本水氏人在京城,她不好對付水氏,如今水氏回來了,雖然被軟禁,但是自己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叫水氏連累的楚颯楓、楚颯楊兩兄弟被楚恆厭棄。
水氏心如死灰,但螻蟻尚且偷生,見鍾側妃這般針對她,就知道自己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
瑞王府裡,楚徊有心顯示跟楚恆兄弟同心的舉措叫楚恆心裡氣惱的很,楚恆只送了一封謝恩的摺子給楚徊;益陽府那邊就比楚恆熱情多了。
此時楚律正一邊跟賀蘭辭下棋,一邊偷偷去看拿了公文為請教賀蘭淳就站在賀蘭淳身邊的楚靜喬,一邊小心翼翼地想著千萬別叫賀蘭辭看出楚靜喬對賀蘭淳的那點子匪夷所思的依賴。
“王爺、公主,陛下出兩萬兩白銀請王爺、公主費心弄出幾大車賀禮送往京城。”負責送信過來王鏘說道。
楚律不言語,楚靜喬先開口了:“兩萬兩就要幾大車?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莫非幾車都裝糧食?”
王鏘心說益陽府的糧食這麼貴,幾車就要兩萬兩?“……王爺、公主看著辦,兩萬兩不少了,這兩年朝廷稅收少了許多……”
“這銀子,不是從國庫裡拿的吧?”若是,身為皇帝自己出銀子叫藩王置辦了禮物送上去,得丟多大的人?賀蘭辭敏感地察覺到不對,“聽說,山東那邊要送秀女進宮,只要給上五萬兩銀子即可。”“……賀蘭叔叔從哪聽說的?”楚靜喬問道,轉而自問自答道:“是從西院猛士叔叔那邊嗎?”
賀蘭淳模稜兩可地唔了一聲,這話是何必問告訴他的,益陽府裡平白無故少了個十分愛出風頭的人,總要問上一問,既然問了,那人所在之處的事總要聽上一聽。
王鏘對這事是知情,畢竟這事是十分丟人的,楚徊一為了免得丟人,二為了銀子不落入其他人手上,派去收銀子的都是心腹之人,是以,那幾個人裡頭彼此通通氣,就都知道了。
此時,王鏘替楚徊臊紅了臉。
“白菜,叫趙銘辦吧,不管裡頭裝的是什麼,只要沉甸甸、塊頭大,拿出來體面,能夠顯得咱們錦王府忠君愛君的就好。”楚律緩緩地說道。
“那,皇后娘娘肚子裡的孩子的名字呢,王爺是大伯,先帝不在了,理應由王爺給起名字。”王鏘心想楚律果然仁義,不像楚靜喬斤斤計較。
賀蘭辭握拳咳嗽一聲,楚律有了兒子,他十分替楚律高興,但那會子在亙州府聽說三個小公子的小名後,他恨不得趕回益陽府逼著楚律給三個小公子改名,賢淑、賢惠、那誰……哪個正經的人家會給小公子起這麼個名字?尤其是那誰,明明被眾人捧在手心裡,偏偏叫個那誰……
“賢良?就當做小名吧,大名還得是陛下來起。”楚律信口說道,暗道他兒子沒有個好聽的小命、順口的大名,楚徊的兒子也不能有,“不過本王倒是有一個好名字,楚颯鐸,金字邊的字,一彌補了小皇子五行缺金的缺憾,二顯得陛下嫡出的尊貴;颯字又有傾斜之意,需要金字來震住,免得日後為人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