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議論了一番,然後,所有的人,都仿若從夢中驚醒一般,朝著沈旭橈和蘇振東的方向衝了過去。
“沈先生,剛剛賀太太說的那些都是實話嗎?”
“沈太太真的是得抑鬱症死的嗎?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你對此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沈舒雅小姐真的不是您的女兒嗎?這件事你事先知情嗎?你是怎麼想的?可以透露下嗎?”
…
幾乎只是在瞬間,所有的記者都調轉了矛頭,其實這並不意外,民眾是最好煽動的,而事實上,記者也是民眾,尤其是這樣的娛樂八卦記者,他們的很多報道根本就沒有切實的證據,完全都是根據自己的主觀臆想和猜測,而且,沈佳蓉說的那些,雖然只是一家之言,但並不是憑空捏造的,這樣有理有據的說法,更具說服力,而且沈旭橈和蘇振東又以那樣的裝扮出現在在現場,那些記者,就更加不會放過了。
原本站在末排的記者,這個時候卻有了極大的便利和好處,他們是最靠近門口的,也就是說,他們距離沈旭橈和蘇振東兩個人是最近的,在沈佳蓉的話說完之後,他們驚詫了片刻,然後很快的回過神來,無論是手上拿著話筒的,還是肩上扛著相機的,飛速衝了過去,像這樣人多的採訪,多是一些年輕的男女,所以他們的速度和反應都是極快的。
沈旭橈和蘇振東兩個人站在原地,他們看著沈佳蓉站起來了,也知道她說了句話,聽到她點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卻愣愣的沒回過神來,直到那些記者對著自己拍照,刺目的光亮打在臉上,還有突然遞在自己跟前的話筒,那些尖銳的問題,就像是爆發的山洪一般,劈天蓋地的,朝著自己席捲而來的,等回過神來,想要避開的時候,才發覺已經避無可避了。
沈旭橈見大家發現了,放在身後的雙手因為惱火和氣憤,緊握成拳,發出咯咯的聲響,不過因為現場太過吵鬧了,並沒有人發覺,比起一直被沈佳蓉指責的沈旭橈來說,蘇振東要稍平靜一些,他已經站直了身子,站在沈旭橈身後的位置,雖然沒聽到沈旭橈緊握著拳頭的聲音,不過卻能看到他緊握著的拳頭,蘇振東唯恐他一時衝動,再犯下什麼難以挽回的錯誤,牽累了他,牢牢的拽住了他放在身後的手。
沈旭橈被一群的記者包圍著,併攏著雙腿,挺直的脊樑,近乎有些僵硬,越過蜂擁而上的記者,他微揚著下巴,將視線投注在了沈佳蓉身上,惱火的,怨恨的,充斥著足以將一切都燃燒成灰燼的怒火,沈佳蓉的手被賀子昱包裹在掌心,見沈旭橈瞪她,澄澈的眸,沒有絲毫的畏懼,勇敢的迎了上去,她微勾著唇,長長的睫毛微顫,極其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嫌惡的移開了視線,給人的感覺就是,就算是多看一秒,也會髒了眼睛似的,讓沈旭橈越發的火冒三丈,沈佳蓉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
蘇振東一邊拽著沈旭橈,一雙打量著四周的眼睛到最後還是落在了沈佳蓉身上,他盯著那張熟悉的臉,此刻正滿含譏誚的看著他這個方向,一時間,竟覺得陌生無比,其實從那晚,她從沈家離開之後,沈佳蓉就已經不是他認識的沈佳蓉了,閉上眼睛,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過往的種種,但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沈佳蓉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樣的冰冷絕情,他想起年幼時的那個佳佳,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那些個記者,都往這邊衝,沈旭橈一雙眼睛惡狠狠瞪著沈佳蓉,被其他人給推的,只能向後倒退,耳邊那些記者,就像蒼蠅似的,嗡嗡嗡的響,問的還全都是他最不想面對更加回答不了的問題,那種感覺,無異於在沒好的傷口上撒鹽。
“初中畢業之後,是她自己一意孤行,要搬出去住的,我攔都攔不住,從小到大,我給她吃好的,住好的,這樣還叫沒盡到做父親的責任,那什麼叫盡到責任了!”
沈旭橈的聲音很大,隔著話筒上的擴音器,震的人耳朵都是不舒服的。
“當初我帶沈舒雅回來,是經過她同意的,還有王佳芝,是她主動提出來的,王佳芝搬進來之後,她只非要從主臥室離開,和女兒住在一起,後來也是她自己要搬離沈家,去明揚園那個地方的,我也勸阻了,攔也攔不住,是她自己說了,我的事業才剛剛起步,要以公司的事務為重,我沒去看她,怎麼就有這麼多的事情了,我已經將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移到她的名下了,還有明揚園,我一半的財產也都是登記在她名下的,這些還不夠嗎?她們母女兩,簡直一個德行!”
沈旭橈冷哼了一聲,對沈佳蓉指責,有些不以為然。
“沈先生,那當初沈太太是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