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幾天你就和佳佳結婚了,馬上就要當爸爸了,你美好的人生才正式開始啊,別想不開,千萬別想不開,鬆手鬆手啊。”
凌子墨拽著賀子昱的手,這麼近的距離,他滿身冰寒的戾氣,弄得他就像是被冰水衝過似的,不過這也難怪,山口春日動什麼人不好,動佳佳的歪腦筋,她現在可是孕婦,那是兩條生命啊,對賀家來說,那是比大熊貓還珍貴的物種,要不是蘇少宸,佳佳出了什麼好歹,他真不敢想象賀子昱會變成什麼樣子,難道這一點,山口春日還沒認清嗎?
山口春日嘴巴微張,已經漸漸失去了意識,凌子墨站在中間,視線在賀子昱和山口春日的身上逡巡,他實在是有些提心吊膽啊,心都是懸著的,要殺山口春日,這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今天這時機不對啊。
賀子昱看著眼睛合上的山口春日,冷哼了一聲,這才鬆開手,山口春日順著身後靠著的柱子,直接坐在了地上,連連咳嗽了好幾聲,這才慢慢恢復了意識,抬頭看著賀子昱的眼神卻有些渙散,她伸手撫著自己的脖子,有些後怕,剛才,剛才就差一丁點,她就死在了賀子昱的手上,她掙扎,她不想死,更不想因為這樣的原因,死在賀子昱的手上。
自己深愛著的男人為了另外一個女人想要自己的命,還有比這更悲哀的事情嗎?
“你有什麼證據?”
山口春日靠在柱子上,歇了好一會,鐵青的臉才有了血色,她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什麼都不該問,但是這時候腦袋似乎還有些發懵,幾乎是下意識的,這幾個字就蹦了出來。
“沒有。”
凌子墨看著賀子昱,他板著臉,冷冷的模樣,凌子墨只覺得他這個樣子比席慕琛還要拽。
“那你憑什麼?”
山口春日用指尖一下下撫著自己剛剛被賀子昱掐過的地方,賀子昱並沒有手下留情,她咳嗽了幾聲,覺得喉嚨很疼,就連說話也不舒服。
“我認定了是你,那就是你。”
淡雅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一字一句,彷彿凝結成冰了一般。
山口春日坐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賀子昱,半晌,笑出了聲,她笑的時候,眼淚也跟著噴湧而出,像是開啟的水龍頭似的,但只是很小的水量,卻又生生不息。
“我認定了是你,那就是你。”山口春日在心裡默唸著,除了悲哀,她能感覺到的,還是悲哀,這樣的話,如果是以前那個溫柔體貼的賀子昱說的,那這些眼淚,或許就是喜極而泣了,明明是一樣的話,可表達的意思,卻是天壤之別。
“我做什麼了?想撞死沈佳蓉的那個女人是沈舒雅,我什麼都沒做,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難道我愛你錯了嗎?我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這有什麼錯?”
山口春日歇斯底里,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覺得是理所當然的。
“對,你錯了,你不該愛我,甚至喜歡,我都不需要。”
凌子墨覺得自己腰跌破眼鏡了,雖說吧,他知道賀子昱並不如大家所看到的那樣,彬彬有禮,性格溫和,但是對女人的態度,他一直都是禮貌而又疏遠的,沒想到他居然會說出這麼狠的話來,真是有夠魄力的,當然,好像殘忍了點。
山口春日單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也不知道是剛剛受驚過度還是太過傷心,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你就這麼不屑我的感情,我山口春日,有那麼差嗎?”
這算什麼?過去三年多近四年的時間,她為這個男人所付出的的一切,到底算什麼?愛一個人,居然也是錯的嗎?對山口春日這種高傲的人來說,賀子昱說的話,她有些不能接受,根本就接受不了。
她,山口家族的大小姐,家世,樣貌,還有智慧,沒有一點遜色於他人,想追她的男人多的是,可她現在卻被一個人這麼見她自尊,賀子昱,他是憑什麼這麼對她?
“在我看來,不及佳佳千萬分之一。”
賀子昱的回答,就像是一記重重的棒槌,將山口春日打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淵。
“我已經給你爺爺打電話了,會有人在東京的機場接你,今後,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和佳佳面前,不然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賀子昱說完,冷冷的瞥了山口春日一眼,雙手插著褲兜,轉身離開。
“賀子昱,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不能這麼對我!”
山口春日看著賀子昱轉身離去的背影,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從地上站了起來,靠在柱子上,跌跌撞撞的就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