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自己面臨生死,或許不會有這麼大的恐懼,席慕琛明白,賀子昱之所以到現在都還覺得恐懼,沒緩過神來,是因為害怕失去此生唯一的摯愛,這種滋味,他比誰都清楚,幸好,佳佳沒事,他和悠悠,他守住了第一次對兒子許下的承諾,還有悠悠——
沈佳蓉縮在賀子昱的懷中,看著大家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還有些發懵,直到艾酒酒拍自己的肩膀,才回過神來,這一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沒事了,剛剛賀子昱剪短繩子的那一刻,她還沉浸在過去美好的回憶之後,直到滴的一聲,腰上的炸彈停止了走動,那種劫後重生的感覺,讓她和賀子昱兩個人都是懵的。
“佳佳,你沒事吧?”
韓以風看著被艾酒酒踢到一旁的那東西,對拍過間諜片的他來說,他一點也不覺得陌生,雖然沒有親身經歷,不過事情大概的經過,心裡已經有了底,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在她身邊陪著的,依舊是那個男人,每一次,他總能在佳佳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這樣,真好,他看著那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這樣,真的很好。
這個男人,不單可以在佳佳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而且可以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不離不棄,與她生死與共,如此,他還有什麼可放不下的。
韓以風跑了過來,不小心碰到了賀子昱的手,他不由一顫,那手,實在是太冰了,他二話不說,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給他披上。
呂靜和韓以風一撥,卻晚了十幾分鍾才到,一整個晚上沒睡覺都在找人,穿著高跟鞋的她真覺得自己的腳快廢掉了,她剛進來,就感覺到氣氛緊張,看到沈佳蓉安然無恙之後,當即撲了上去,抱著她哭了一場。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
沈佳蓉拍了拍呂靜,視線落在了另外一邊牆上,正奮力掙扎,不甘的盯著她的山口春日,她的腿受了傷,一直都在流血,灰黑色的牆壁,已經被染成了紅色,地上,也是血紅色的一片。
沈佳蓉沒有說話,直到現在,她渾身都還是冰冷僵硬的,不過現在已經麻木了,她將呂靜推開,賀子昱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累了吧?餓不餓?你昨晚都沒吃呢?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賀子昱的聲音,很柔,那淡雅的眸,依稀還殘留著清晰可見的擔憂和惶恐,他眼底倒映著的沈佳蓉,臉色蒼白,神色疲倦,反正就是一副很讓人擔心的樣子。
累,餓?一整個晚上神經緊繃,按理現在危機解除了,應該是很累的,也該察覺到餓了,一般電視中的女主角在發生這種情況之後,都會昏迷在男主角的懷中,沈佳蓉覺得自己應該也是那種女生才對,但是她沒暈過去,相反的,現在整個人,相當的清醒,就算是閉上眼睛,沈佳蓉也覺得,自己睡不著。
“你們大家都到了啊。”
艾酒酒給凌子墨打電話的時候,他正找人,而且那碼頭距離這邊是最遠的,他自然是最後一個到這邊的了。
凌子墨跑了進來,見大家安然無恙,鬆了口氣,走到了艾酒酒身邊,用手指點了點她的肩膀,輕聲問道,“怎麼了?”
艾酒酒回頭看了他一眼,一副你不會自己看的模樣,沒有搭理他。
“我不累。”
沈佳蓉輕輕的揮開賀子昱的手,走到艾酒酒身邊,像之前她對她那樣,狠狠的將堵住她嘴巴的槍,取了出來,山口春日咳嗽了幾聲,有血從她的嘴角流了出來,艾酒酒強塞進去的,槍口對著的是山口春日的嘴巴,所以一路上,她都不敢再說話。
“放了我,不然的話,山口家族不會善罷甘休的,賀子昱,席老大,凌子墨,現在殺了我,對你們誰都沒好處!”
山口春日倒想將事情的利弊全部倒出來,不過嘴巴實在是疼,張口說話都疼,不過就算她不說,那些該明白的人,自然也都能明白。
“山口春日,你威脅誰那?小心你墨爺爺一顆子彈把你嘴巴打爛了。”
凌子墨單手託著頸項,手肘的支撐點則放在艾酒酒的肩上,警報解除,凌子墨覺得,這個地方濃重石油味,聞起來也是心曠神怡的。
“三天前,我可是親自把你交給你父親的人了。”
賀子昱的話剛說完,山口春日突然瘋子似的尖叫了聲,她看著賀子昱,怒不可遏,“你是故意的!”
原來,他早就設計好了,挖好了陷阱就是等著她往裡邊跳,根本就沒準備給她活路。
賀子昱沒有說話,他確實想過山口春日回來,那樣的話,就可以徹底的斬草除根,而且山口家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向他們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