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夏,看看現在〔永熙〕的規模,真的辛苦你了,讓我沒有後顧之憂。”
“爸,別這麼說,這是我該做的事。”她敏感的察覺到父親今晚的態度有些不一樣,這令她警覺起來,但臉上仍沒什麼表情。
深吸口氣,他正色道:“我想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到公司上班了。”
“爸!有什麼問題嗎?”突如其來的宣佈讓她的表情不再平靜無波。難道她的付出還不能讓他滿意嗎?
“之夏,別急,聽我說完。”他拍手阻止道,“這幾年為了公司,你忙得幾乎沒有私人時間,做父親的我看在眼裡很心疼,我實在不忍讓你的青春白白浪費在公司上,所以我想現在該是換手的時候。去吧!好好放一段長假,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爸,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而且工作是我的興趣,我不覺得浪費。”她緊皺眉頭,不讓心裡莫名的恐慌顯露出來,這些年來工作等於是她生活的重心,叫她不工作等於是抽掉她的一切,她不要!
“如果我以董事長的身分命令你放長假呢?”楊永熙突然脫口說道。
“爸!”心底湧起高漲的情緒,幾乎衝破她的冷淡面具,想和父親大吵一架,說出多年來的恨意,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來。
算了,隨他的意吧!如果他可以狠心的不顧母親的死活,那她的生活跟他又有何干系呢?
“是,董事長。”她半垂眼睫掩住內心翻湧的思緒,淡淡的說道。“沒什麼事,我先上樓了。”
楊光熙沒阻止她的腳步,沉默的看著她步上樓梯,他的臉上露出疼惜,他知道自己不該拿身分來命令她,卻不知怎麼的脫口而出,有一瞬間,他似乎見到之夏眼中的恨意,卻來不及抓住。
唉!希望之夏有一天可以瞭解他的苦心,至於雷諾能不能把握機會,就全靠他自己了。
父親的話讓楊之夏徹夜未眠,在偌大的床鋪中,她整個人就這麼躺到窗外的陽光透進室內。
對於父親,她其實分不清是恨比較多,還是愛比較多,從小父親就甚少陪在她身邊,記憶中的他很忙,忙到連母親過世他都無暇來看她最後一面。
失去了最愛的母親,她變得孤單,天真的想力求表現來親近父親,可是時間一久,她發現不管她的成績再怎麼優異,父親都不會眷顧她一眼,事業在他的眼中遠比自己的女兒還要重要,這認知有如一桶冷水,將她對親情的渴求狠狠地澆熄,她不再試圖討好父親,讓自己變得堅強獨立。
當父親要她進“永熙”時,她曾想過要讓“永熙”垮臺,可一旦接觸後,她發現要管理一間企業不容易,忙碌讓她的生活有了依靠,她愛上這種挑戰的感覺,忙得不亦樂乎,報復的念頭反倒消失無蹤,沒想到現在父親克強迫她休假,那麼她努力工作這麼多年又算什麼?
眨著乾澀的雙眼,楊之夏並不想哭,眼淚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就乾涸,在她的認知裡,淚水不過是懦弱的表現,她不需要。
陽光的溫度逐漸驅散了一室的冷清,卻帶不走她心底的寒意,抬眼看向一旁的鬧鐘,這時間她早已穿戴好準備前往公司,可是現在卻不用了,失去工作她不知道起床後要做什麼,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突然一個念頭竄進腦中,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便翻身下床梳洗,將所有情緒掩蓋在心底。
第一次楊之夏沒常住何公事進入“四季”咖啡館,這讓阿信嚇一跳,不停以驚疑的眼神看她,未了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跑去問她。
“你是不是發燒啦?怎麼沒帶吃飯的傢伙出現?”
“我沒事。”她搖頭道。
“怎麼可能!”他不信的叫道,若不是知道她不愛被人碰,他真想伸出手摸她的額頭。
“別擔心,我只是休假而已。”她仍是淡淡的笑,不將自己的事說出。
“休假?!認識你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有休假過哩!”他更驚訝了。
“是沒有。”她輕啜一口拿鐵。
“哦!”他點點頭。“那你有幾天假啊?”
“不知道。”她聳肩說道。
“啊?不會吧!”正當阿信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店門突然被開啟,一個女人像個火車頭般衝進來,他還沒來得及喊一聲歡迎光臨,人已經衝到面前。
“之夏!好久不見!我剛從外面經過,就看到你在這裡,特地進來找你呢!”
好些日子沒進“四季”的向迎春興奮地叫道。
“是啊!我都快以為你有了方先生,就打算棄我而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