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瞪小眼地站在原地。
“為什麼?”驀地,他問,嗓音好輕好柔,卻讓仲琳覺得冷風颼颼。
粉恐怖的感覺,少昂哥哥從沒有像這一刻般,給她如此強烈的壓迫感。“……”鮮少出現的膽怯掠過胸臆,她吶吶地小聲說道。
“說清楚!”他陡地咆哮,嚇得她整個人一震。
“我跟她說我們是交往十年、感情很好的青梅竹馬,她就生氣走了。”他的氣勢駭人,洶湧怒氣朝仲琳直襲而來,駭得她眼眶泛紅,下意識“暗槓”起未婚妻三個字。
恐慌瞬間暴漲成湍急的溪流,澎湃地漫過大腦,淹沒了易少昂所有的理智。“她走多久了?”他臉色凝重,咬牙追問。
“大概快一個小時了。”她覷著那張發怒的可怕俊臉小聲囁嚅。
“你最好祈禱我來得及攔住她。”易少昂嚴厲撂話後,憤然離去,留下滿心惶恐的應仲琳。
從沒被人如此兇過的她,明顯是被嚇壞了,呆滯了許久,才恍如洩了氣的皮球般,頹然跌坐在沙發上。
好凶!這是她認識少昂哥哥以來,首次見他發狂。
看來,這位Vivian小姐,是真的擄獲了少昂哥哥的心;然而,這也說明了一件事——她要倒大楣了!
以往少昂哥哥都不會真的生她的氣,這次……他會原諒她吧?!她突然覺得不確定了。
不過是小小的惡作劇,解釋解釋就能解決的咩!就算趕不及攔截她,回到臺灣也是可以找她解釋的啊,有必要兇成這樣嗎?
仲琳如此安慰自己,但心裡還是暗自祈禱那Vivian不要太湊巧的有班機可搭,好讓少昂哥哥能夠及時追上。
唉!早知道,她不要送她“見面禮”就好了。
屋外,天氣酷熱,屋裡的她,卻覺得渾身冒冷汗啊!
三個月後,臺灣。
明越集團頂樓的總裁辦公室,一名男人坐在紅木辦公桌後,正埋首在成堆的公文卷宗裡,男人的身後,陽光璀璨,可他的心情卻是烏雲密佈。
明亮寬敞的辦公室受了主人極度惡劣的心情所影響,籠罩在一片低氣壓裡,凝滯的氣流、沉重的壓力,任誰進了這裡都會有喘不過氣的窒悶。
他,就是丟了心上人的易少昂。
而這樣的情況,打從來不及追回Vivian的那天起,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的和善笑容、斯文風度像被她帶走似的,臉上僅剩一號表情——眉頭蹙起、目光冷凜,嘴唇緊緊地抿成一直線,嚴峻的神情明明白白透露著“別來惹我”的訊息。
從前寬容親切的總裁不見了,集團上下紛紛揣測著導致他性情大變的原因,可是真正明白真相的,就只有應氏兄妹兩人。
應仲天身為易少昂的換帖兼死黨,清楚他的私事是理所當然,而另一位,則是因為參與了那一段……
“少昂哥哥,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氣,對我不理不睬嘛!”應仲琳在他辦公桌前罰站,裝可憐、裝無辜、裝悔悟……無所不用其極。
好吧!她承認,她是造成易少昂變得陰陽怪氣的始作俑者,所以內心愧疚無比,必須死皮賴臉纏著他,乞求他的原諒,否則她就算不自責而死,也會被他的冷臉給凍死。
而且要慶幸的是,易家兩老一直在世界各地旅行,大半年不在臺灣,要不然她把人家未來的媳婦給氣走了,要承受的指責只能以排山倒海般洶湧來形容了。
置若罔聞——易少昂一如過去三個月,對於她的懇求無動於衷。
不過,應仲琳早已決定要效法打不死的蟑螂,哪可能因為如此就打退堂鼓?
“我本來只是想開個小小的玩笑嘛,而且我想,玩笑開過之後,就能解釋的呀,哪裡知道你會連Vivian的全名、一切都不清楚……早知道會無法收拾,我也不敢這麼做了!”她咬唇覷著他,希望能得到他的反應。
她怎麼也料想不到,他居然對交往的女友一無所知?!這也太扯了嘛!
易少昂的視線定在檔案上,對她的賠罪認錯始終不動搖。
這丫頭是天之驕女,大夥兒都太縱容她了,以致造成她無法無天、不知輕重。今天犯下這場錯誤,是無法彌補的,她弄丟了他生命中最最喜愛的女人,教他如何原諒?
要不是他修養太好,顧及多年情誼,他早就把她給轟出去了,怎可能還會忍受她在身邊像蒼蠅似的嗡嗡亂吵。
再說,原不原諒,都於事無補了……
“有嘴講到咽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