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為什麼沒有懷疑,哪怕回來一次?
這些天,金名每天的午後都情不自禁地來到這個地方,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也許他想找到一些雨竹的點點滴滴,還是對過去的懷念,不捨------他弄不清。
“過了年就要走了,真的捨不得啊!”金名抬起頭,看著遠方自言自語地說。
看著痛苦的金名,雨竹的心像針扎一樣難受,雨竹哭了。此時的她何嘗不後悔,她後悔著自己的衝動,為什麼輕易就許下諾言?後悔著自己的軟弱,為什麼那麼怕老劉頭的威逼-----兩顆悔恨的心慢慢地走到了一起。
金名輕輕地把自己最愛的女人摟在了懷裡,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心疼地說:“雨竹,對不起,你的事我全聽說了,不怪你,是我太沖動了------”
靠近這個熟悉的肩膀,雨竹所有的委屈湧了上來,淚水就這樣靜靜地流著,她要把對金名的思念都要順著淚水撒落下來,她要向他訴說著自己的思念,自己的悔恨。
“金名,都怨我,我不該離開,對不起------”
“不,怨我,是我阿爹的錯,我太大意了,讓你受了委屈,對不起-----”久久壓抑的情感在兩個人中間爆發了,他們用擁抱宣洩著彼此的思念,他們用道歉檢討著自己的悔恨,他們的淚水流得太多了。
一切都被感染著,鳥雀不知何時也躲了起來,溪水沉默了,風像理解他們似的嗚咽起來。
不遠處,有一雙憤怒的眼睛在久久地注視著,注視著------
“雨竹,這次就跟我走,不要再回去------”金名猛地抓住雨竹的手,堅定地說。
“不可能的,你阿爹怎麼辦?還有我阿爹他們,怎樣交代-----”雨竹苦笑地搖了搖頭。
“不,我不會聽我阿爹的了,我們私奔吧!雨竹。”金名堅持著:“看,這塊表,你還記得吧!它一直陪伴著我,每當想你的時候,看見它,就像看到了你-----”
雨竹輕輕地摘下了金名胳膊上那塊手錶,摩挲著,又貼在了臉上,表滴答滴答響著,就像在訴說著金名的思念。雨竹想起了買這塊表的興奮,金名戴這塊表的笑臉,一絲苦笑掠過,雨竹狠了狠心,做出了艱難的決擇。
突然,雨竹猛地把這塊表扔向了遠處的雜草叢裡,看著金名驚愕的樣子,雨竹平靜地說:“金名,我們回不去了,你看那隻表,即使撿起來,它也碎了,再也恢復不到原來的樣子,不就像你我一樣嗎?”
“不,不一樣,我們會恢復到原來。”金名激動了。
“好了,我該回去了。見你最後一次,我們都不遺憾了,忘了我吧!再也不要來這裡了。”
“不,雨竹,你太狠心了,為什麼?”說著,金名慌忙地去尋找那塊表,他不甘心,他一定會修好的,和原來一樣。
看著金名著急的樣子,雨竹狠了狠心,任淚水傾瀉著,轉身離開了,離開了她所愛的人。
雨竹頭也不回地走遠了,金名手裡攥著已經摔碎的表,痛苦地呼喚著:“雨竹,你回來------”
雨竹剛走進家門,就聽到院子裡的吵罵聲:“你個王八羔子,找不找兒子,上我家撒野,滾----”“就在你家,讓你家丫頭出來啊!都嫁出去了,還回家勾我兒子------”
原來是李老倔和老劉頭這兩個冤家,在互罵著。老劉頭上午的時候聽說雨竹回孃家來了,趕緊從集市上小跑著回家看兒子,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可不能再讓他倆見面了。到家一看,哪裡還有金名的影子。頭一熱,仗著自己是組長,氣勢洶洶就要人來了。
這不,剛進院子,就不乾不淨地罵了起來,李老倔更不是省油的燈,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哪裡還怕這喪門星,也就不示弱地回敬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雨竹聽著人們的議論聲,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急忙走上前去,拽住阿爹就往屋裡掖。
“死丫頭,看你打扮得花枝招展,狐狸精似的,我家金名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老劉頭一看見穿著漂亮的雨竹,氣就不打一處來。
“你看,李老倔,你丫頭一定勾我兒子去了,是不是?”老劉頭還是不依不饒地罵著。
“老不死的,誰勾誰還不一定呢?”李老倔邊說邊往老劉頭跟前靠。旁邊的熱鬧聲也起了催化劑的作用,罵著罵著,兩個人竟扭成了一團。這下熱鬧了,有人熱心地拉著架,還有的鬨笑著,夾雜著兩個人的叫罵聲-----
雨竹慌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