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恐怕就算到天黑,她也走不回房裡。
這是哪兒?
霍水宓瞧著四周。其實,宅子裡的庭院大同小異,如果說有什麼不同,就只有大小的差距。瞧這院子挺大的,中間有個香菇亭,亭子上擱著筆硯。賈大媽曾說過在徐宅裡的某些院子是“成串”的,一個連著一個,像是迷宮,是老爺的興致。好比在她身處的院子裡除了先前進來的地方,還有東、西兩個圓形拱門,連線哪裡不知道,但說不得走一走,也能繞回喜房去。
“誰?
才接近東邊的拱門,裡頭忽然有人沉聲問道。
是男人的聲音!
“出來!誰準你們靠近這裡的?”
霍水宓遲疑了會,畏畏縮縮地從拱門探了個頭。
那是個花園。
那名男人就在牡丹花旁,一雙冷眼冰涼涼地盯著她瞧。
“是你?你來這做什麼?”他不悅道。
“你……識得我?”怎麼沒看見過他呢?瞧他折著盛開的牡丹,全無技巧可言,落了好幾朵花瓣,是這裡的長工嗎?他的衫子瞧起來並不破舊,但卻是粗布,如同她在霍家穿的。
“你是徐宅夫人,誰敢不識?”他的眼玻�鵠礎=�湊飠艏已就返娜泛蓯藎�倫韉吶�澇謁�砩洗┢鵠聰緣謾��盞吹吹模�袷且宦樸幕輟�
“你是這裡的長工?”
“長工?”原來,她還不知道他是誰。他的臉龐陰沉沉的。“你倒挺會猜的。”
那個霍二孃還真是精明得很,連嫁女之前都不把新郎相貌說給女兒聽,是怕她嚇壞,臨陣脫逃嗎?
他的嘴角抹上殘酷的笑意。其實,他的長相併不算太差,高鼻濃眉、寬額厚唇;在二十歲以前,即使已是他人夫婿,仍是有姑娘家喜歡親近他的。如今,他年歲增長,面貌未變,只添歲月痕跡,旁人見了他卻是打心底不由自主的膽寒。
他沒變,變的只是他的心。他的心變得陰沉,而他的臉在十年前就教他的心一塊同化了。
悍戾的黑眼瞥視到霍水宓。他的新娘雖然出身寒門,但也算是良家婦女,當日就是瞧她乖巧順從、規規矩矩的,才迎她過門……然而,她的骨子裡呢?是良婦?蕩婦?
這是個機會,徐蒼離玻�鷓邸J�嗄昝壞饗飯��耍�嗌儆行┥�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