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有什麼事找你,你都說我在叫。可你呢?我叫上個三四次,你都根本理都不理,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再說了,你看看你把這廚房搞成了這個樣子,別人還要不要做飯,還要不要過了。”
“煩死了,你收拾一下,不就行了,至於嗎?一天到晚嘮嘮叨叨,你還是不是個女人啊?這本來就是你們女人該乾的活。”說完這句,他兩眼一瞪,嘴抿了兩抿,調頭回去約會遊戲了。
我愣在那兒,半天緩不過來勁,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相知相愛六年了,為了他,我不惜和父母鬧翻,為了他,不惜和朋友決裂,為了他,我已經活得快沒有自我了。可如今,在他的眼裡,我和空氣一樣輕的都沒有質量了。
我瘋了,我徹底瘋了,我一下子就衝進了書房,要和民好好地辯個事非。站在書桌前,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在嘩嘩地流,民卻連頭也不抬,繼續他的遊戲。
滿肚子的話噎在咽喉裡,噎得我不停地抽泣,眼前只剩下滿眼的迷茫,迷茫中,我彷彿看見民少爺,終於抬起來頭。
民,從來沒有看到過我這樣,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高度近視的眼睛,傻傻地看著我,半天,才想起來要走過來,抱抱我。這個懷抱,曾經是我最溫暖的依靠,無論在外面遇到這麼,只要能靠著他,依在他的懷裡,我的心就是定定的,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我突然從心底湧上來一陣厭惡。淚眼迷離中,我我果斷地開啟了他伸向我的臂膀,轉身,逃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門關上了,我像被人抽了筋骨一樣,癱坐在地板上,號啕大哭。門外,是民在不停地敲門。“敲什麼敲,我容易嗎我?六年了,我為了你,沒有了青春,沒有了朋友,跟爸媽吵架”,我邊哭邊罵。此時的我,頭髮亂成一團,眼睛紅腫,癱坐在地板上,和一個罵街的潑婦沒有任何區別。曾經,我最討厭坐在大街上又哭又罵的女人,每當看到這樣的人,我就很很替她們難為,為她們的粗俗而傷心,卻完全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我也會變成她們當中的一員。原來,我也只是一個俗之又俗的俗人而已,傷心到了極點,我也一樣會像潑婦一樣癱坐在地上哭罵;原來,心真的傷了的時候,真的是很痛很痛。
突然間,因哭泣而冷凍的身體一下子溫暖了起來。原來,民不知何時,已經進到了臥室。我想掙扎,可我已經沒有了任何力氣,只能呆呆地任他抱著。民,用他的手替我拭去了滿臉的淚痕,也呆呆地看著我。眼神裡分明也有著傷痛,可我的心卻沒有任何感覺。永遠是這樣,永遠都是他先把我惹急了,讓我傷心,讓我流淚,然後再哄小孩子般地哄一鬨,他的眼裡的痛是為何而來的呢?是為我,還是為他自己?
“民,你聽我說。我們分手吧!”我一字一頓地說。民愣住了,傻傻地看著我。“民,六年了。六年裡,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比誰都清楚。可我得不到任何回報,你處處用妻子的要求來要求我,卻從來沒有想過要給我一個婚姻。我累了,我們分手吧!本來,我就跟你說過,我只等到今年年底,現在,只剩下半個月了,我不想等了。我馬上就會去找房子,找好之後,我就會搬走。放心,你的東西,我不會動你一樣。”
我不知道我說這段話時,我的臉上是什麼表情,但我知道,我的心在滴血。
二十五、我不是第三者(一)
租房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一個女人家在外,租房的首要考慮便是安全,除了安全還要考慮交通、生活方不方便,此外,找個合適的好房東,更是關鍵中的關鍵。原來,我就是囊中羞澀,如今卻要急找,更是少不了,被別人宰一刀了。多年的流浪生涯,讓我從骨子裡討厭那幫房產中介。我開始留意網路上的各類招租、求租資訊,日日奔波於看房的路上,身心俱疲。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如果杜甫境個如我一般處境的女人,我想恐怕也沒有如此的心境了。夜深了,我獨立窗前,竟然失聲笑了出來。落了如此境地,竟然還有如此的閒情逸志,我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月夜清輝長,四野碧水光,黃蓮厚朴心,問君何曾量? ”,四句打油詩,竟然悄悄地流了出來。只是如今那個曾經的君,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曾經的君姓林,認識他那年,我才15歲,是個標標準準的傻丫頭。我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算不算得是青梅竹馬。那時,我管他叫林家哥哥。那年的林家哥哥,也不過才16歲。
林家哥哥是個地道的農家子弟,身上有著泥土的芬芳,加上母親早逝,使得他顯得比同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