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哪股強盜大清早的就來打劫,哪怕這世道變亂了,也不是這幫匪徒可以逍遙的時候!”
小鎮治安官肖恩大叔拿著自己打獵用的老舊燧發槍,罵罵咧咧的穿戴好衣服向門外走去。
聽到急促而短暫的警鐘聲,小小的治安官肖恩之所以還能如此鎮定,是因為他很清楚真正的暴民不可能來光顧有著‘自己人的家鄉’,也就那些沒有道德底限,為了金錢無惡不作的少量匪徒才有可能來小鎮搶劫。
別說是小鎮裡幾十個治安民兵,如若遇到真正的匪徒,小鎮里拉出來數百個拿著武器的青壯都不是問題,其中還會摻雜一些跟著農民起義軍打過仗的‘老兵’,自然不會懼怕武備比農民起義軍還要不如的流竄匪徒。
治安官肖恩大叔在臨出門前親吻了一下自己倆個孩子的額頭,並與自己的妻子來了一個恩愛浪漫的法式深吻後,溫柔的說了一句:“親愛的,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這裡距離巴黎城比較近,不會出現大股匪徒,周圍的農村委員會委員大部分我都認識,不會發生意外的。”
說完,肖恩大叔擺了擺手,拿著自己的燧發槍離開了自己溫暖的小家。
即便從理性上講自己的丈夫不會出事,這位中年法國婦女還是摟著自己的倆個孩子,一臉擔憂的目送丈夫走出院子。
治安官肖恩來到小鎮街道後,很快等來了二十多個住在附近的治安隊民兵,大多數人都是兼職,平日裡在鎮子裡有著自己的工作和買賣,需要時就拿出家裡放置的燧發槍和斧頭砍刀等冷兵器,來街頭集合,跟著職業治安官肖恩大叔履行保護小鎮的任務。
這也是大多數法國城鎮的組織形式,在法蘭西王國國王權威沒有墮落前,小鎮裡還會有來自大城市的行政官員和稅務官,然而,當革命爆發直到農民起義後,那些家室不在鎮子裡的貴族和官員全都離開了沒有什麼城防設施和軍隊的小鎮,前往他們認為更安全的大城市或是城堡中居住。
整個法國鄉村中的政府職能就是這麼在革命爆發後崩潰的,有的小鎮是以神父和當地小貴族為首繼續運轉,有的小鎮則是以有著武裝力量的治安官為頭領暫時維持小鎮的安全,本來大多數小鎮都處於貴族和神父的管理之下,可惜,農村委員會將法蘭西大地上這唯一殘留的管理機制也徹底破壞,面對狂暴的暴民武裝,貴族和神父只剩下了逃亡一個選擇……
要知道在法國鄉下,最富裕的就是教會和貴族,即便農村委員會不針對教會目標,也會將教會的財產剝奪,神父們怎麼可能還待在鄉下挨搶?
捲款逃亡才是正道啊!
治安官肖恩看到身邊聚集起來20多個全副武裝的民兵後,底氣十足的下令道:“夥計們,跟我去消滅那群不開眼的外來者!”
“消滅外來者!”
眾人頓時舉槍附和道。
在治安官肖恩大叔的帶領下,20多個或舉或扛拿著火槍的治安民兵沿著小鎮主幹道向警鐘敲響處走去。
肖恩大叔等人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從鎮子入口處不斷湧來慌亂逃亡的鎮民,很多人都是青壯男子,正常來說,這些鎮民在這個亂世裡保衛家鄉的信念很高的,婦女兒童逃跑還能理解,一個個大老爺們跑路是什麼情況?
沒等肖恩大叔抓一個逃跑的鎮民詢問狀況,身旁幾名眼神較好的治安民兵語音顫抖的指著街道盡頭喊道:“哦,我的上帝,那是軍旗,來鎮子的不是匪徒,是正規軍,而且他們正在驅散鎮民!”
肖恩大叔抬頭一望,在清晨的旭日陽光映照下,一隊隊穿著藍色軍裝計程車兵,在軍樂鼓的節奏下,慢跑著舉著上了刺刀的燧發槍,沿著主幹道倆側向前挺進,沿路遇到的鎮民被這些兇殘計程車兵毫不留情的摁在了地上看押起來,要是有人膽敢反擊,這幫士兵會毫不猶豫的挺起刺刀插進這個反抗者的體內!
街道中央倒斃的幾名青壯男子,已經證明了這些正規軍來著不善。
“他們的旗幟上有金色鳶尾花,他們不是國民自衛隊,是隸屬於王室的傭兵!”
治安官肖恩大叔神色晦暗的喃喃自語著。
20多人的治安民兵此時早已停下了腳步,跟匪徒戰鬥他們當然是敢於拼命的,但是跟正規軍打的話……
他們還沒有活夠呢!
君不見,那幫革命造反的暴民,都不敢跟正規軍正面硬懟麼?
這個時期的正規軍,特別是隸屬於國王的傭兵,殺起人來可是一點不客氣!
沒遇到抵抗快速推進的線列步兵很快察覺到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