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皓達漸漸恢復元氣,並重啟戰端期間,損失慘重的羅伯斯庇爾似乎並沒有絲毫投降的意思,他不顧布列塔尼大區大量青壯的死傷,不光重整了救國委員會,還在國民公會發表了新的,變本加厲的全民動員計劃,這一次,羅伯斯庇爾似乎不打算放過任何人參與這場戰爭!
“讓所有的車匠、木匠及木工立即停止個人的工作,都去造槍托、炮架、輜重車、運輸車吧!讓鎖匠、馬掌匠、刀斧匠以及所有鐵工都放下工作,都去製造大炮吧!讓‘祖國之友們’(囊括各種人民俱樂部以及愛國者)武裝起來,組成浩浩蕩蕩的隊伍!讓沒有武器的人運送彈藥,讓婦女們送軍糧、做麵包,讓祖國的讚歌送來戰鬥的訊號吧!”
隨著羅伯斯庇爾在國民公會進行的‘透支性’全民動員演講,羅伯斯庇爾執政府所掌握的報社也開始大肆鼓吹起來:“讓所有能拿起武器出征的男人們同時入伍吧!哪裡有危險,人們就應當衝向哪裡!”
羅伯斯庇爾這種動員可是不分階級和財產的,也就是說有錢人家庭的子女父母同樣要拿起武器上前線!
國民公會里的人不再享有任何政治上的便利和特權,一樣要扛槍作戰!
面對上一次布列塔尼大區戰役的人口損失,羅伯斯庇爾卻高調指出:“我們缺的不是人,而是我們將軍的愛國主義道德!”
羅伯斯庇爾瘋狂的將這種不計後果的全民總動員力圖變成一種法律原則,他讓救國委員會制定新的動員法案,並宣佈:“從現在起到敵人被趕出共和國的領土,所有的法國人都始終處於被徵召狀態,以便為軍事服務。年輕人得奔赴疆場;已婚男人得鑄造武器和運送給養;婦女們得製造帳篷、軍服和去醫院服務;兒童們得去把舊布撕成繃帶;老人們得去公共場所鼓動戰士們的勇氣,宣傳對國王貴族們的仇恨和共和國的統一!”
僱人代替應徵的傳統潛規則被廢除了,徵召成為了全民性質的義務,未婚的或無嗣喪妻的18歲到25歲男子將首批應召出征(這是真實法蘭西大革命歷史上的政策,羅伯斯庇爾明顯歧視法蘭西單身狗,從第一批炮灰的選拔上就能看出來……),他們營隊的軍旗上將寫上:“法國人民起來反對暴君!”
事實證明,用擠壓海綿的方式強制性全民應召青壯,哪怕死了幾十萬,還是可以再拉出不少部隊的……
然而,軍隊不是光拉出人手就可以組建的,已經瀕臨破產的羅伯斯庇爾執政府,即便拉出了所有殘存的18歲到25歲法蘭西單身狗參軍送死,又拿什麼去武裝他們?
造槍造炮總不能讓那些工匠鐵匠們義務勞動吧,就算義務勞動,至少也要有原材料啊,不掏錢,誰特喵的給你運來原料?
總不能高喊倆句自由萬歲,然後原材料憑空而至吧……
所以,羅伯斯庇爾執政府並沒有如同想象中那樣,一下子重新拉出幾十萬‘法蘭西單身狗部隊’,因為政府根本沒有那麼多錢用來武裝他們,甚至提供必要的伙食和集體宿舍都做不到!
於是,第二條看似荒唐的羅伯斯庇爾式政策出臺了……
羅伯斯庇爾為了戰爭斂財,自然將目光瞄向那些有錢的法蘭西闊佬,這些闊佬自然不是貴族,貴族階級在羅伯斯庇爾手下早就殺光嚇跑了,然而,在資本主義蓬勃發展的法蘭西大地上,真正有錢的也從來不是那群貴族,而是工商業的‘聰明人’。
羅伯斯庇爾利用無套褲漢階級的仇富心理,讓救國委員會出臺了一個破壞法蘭西人權宣言中,個人財產神聖不可侵犯的原則。
他宣佈了嚴格限制財產權的法案:“必須規定個人財富的最高限額,任何人不得擁有超過最高限額的財富,任何人不得承租超過一定數量的可耕種土地,每個公民只能擁有一個作坊或一家店鋪!”
這個社會綱領一方面要保留私有制,一方面又要限制私有制的後果,其本身就充滿了矛盾,那些只知道吃飯和隨大流的無套褲漢們自然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沒什麼可限制的,但組成法蘭西社會體系的精英階層,可就不自在了!
要知道,國民公會里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受過教育的知識分子,在18世紀,知識分子就意味著學識,意味著社會精英!
法蘭西能成為歐陸列強不是靠農民和市民手工業者創造出來的,東方古國的農民團體和手工業者遠比法蘭西多得多!
包括法蘭西在內,所有的歐陸列強先進國家,真正支撐起來他們強大工業實力的,都是那些掌握著大量社會財富的社會精英階層,這個階層有貴族、有商人、有工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