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一個腰間繫著紅綢的俊朗男子騎著匹棗紅馬出現在人群后,他用打量的目光望著眼前的一幕。
男子的眉眼之間,竟有幾分像慕容離,忽地心口又疼起來,思念在瞬間排山倒海。
“啊?林公子,呵呵……沒什麼事兒,就一瘋子來搗亂,沒什麼事兒的。”管家一邊陪著笑臉解釋一邊朝家丁們揮了揮手。
江生被家丁們按在了地上,堵上了嘴,但他口中仍舊嗚嗚地叫著:雨霞、雨霞。
他還不知這叫雨霞的女子,已香消玉殞,如今她的軀殼內是我的靈魂。
“既然沒什麼事,就請新娘子上轎吧!”馬上的男人陪著管家裝糊塗,拉了韁繩轉身去了。
喜娘走過來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蓋頭彈了彈土之後重新為我蓋上。
我的目光卻始終都跟著那個眉宇間與慕容離有幾分相似的男人。
“他是誰?”我低聲問身邊的喜娘。
“林家大公子啊!”
“我要嫁的是誰?”
“二公子啊。”喜娘很是驚奇的問道,“小姐你怎麼了?”
我沒有理會喜娘的問話,上了花轎。
外面響起了熱鬧的嗩吶聲,花轎晃悠悠地前行,眼前的蓋頭一片喜氣洋洋的紅,恍惚間,眼前又出現了那日梅花弄的場景。
媚姨和飄零一左一右攙著我出了門,老猴子和阿龍兩個人不停地在院中點著鞭炮,兩人你一串我一串地點著,竟有幾分比賽的味道。
而慕容離,就在紅毯盡頭的門口等我。
他接過我的手,親自將我抱到了轎子上。
雖說當時我還未全心接納慕容離,但如今回想起來,卻滿滿的都是幸福。
就在我沉湎往事的時候,轎子忽然停了,有人踢了轎門,隨後我便被喜娘扶了出來。
我像個布偶似的任喜娘擺弄著拜了堂,直到被送入洞房,坐到喜床上,我才猛然想起,我是不是不應該為了慕容離之外的男人穿嫁衣。
縱然對人生再無所謂,我也不該再穿一次嫁衣,可當我摘掉蓋頭和鳳冠時,卻看到了一側鏡子中陌生的臉龐。
“二少夫人。”
守在喜房中幾個丫鬟見我這般,連忙撿起被我扔掉的蓋頭,一臉愁苦為難的望著我。
。。。
 ;。。。 ; ; 激烈的廝殺,充斥在鼻腔內的血腥味令我暫時忘記了失去慕容離的悲傷。
這場廝殺不過是隨興而起,我與他們並沒有什麼必殺的仇恨或是利益衝突,所以當他們中有人撤離去般救兵的時候,我並沒有追。
也許,內心覺得就這樣在這場廝殺中死去也好。
隨著閃爍的刀光劍影,這場廝殺逐漸接近終點,而我,是勝利的那一個。
“雪姨?”
然而當最後一個人在我面前倒下的時候,我看到了滿臉訝異的平兒。
智平是銀和海棠的女兒,她遺傳了海棠全部的溫柔與寬厚,遺傳了銀的俊逸和自由。
最近一次見平兒還是在琛兒的封后大典。
平兒要比琛兒大一歲,在琛兒很小的時候,三國還未統一,我與離忙著一統江山的大業,便經常將琛兒送到海棠小築去。
就算沒有一統天下的願念,我也是不願讓琛兒在宮廷內長大的,在宮廷中,皇子的身份過於尊貴,周圍的人對他百般呵護唯唯諾諾,讓他缺少了成長中該有的磨練與打擊,這並不能讓他健康的成長。
琛兒的童年可謂是在海棠小築和海棠他們一家人一起度過的,閒暇時,我也會陪著琛兒在海棠小築住上一陣子。
後來三國統一後,夜闌國與燕國舊部以“清君側”為名舉兵。
大臣們紛紛提議廢后,慕容離不同意,最後決定退位,由琛兒繼承大統。
我想我與慕容離定是天下間最自私的父母,為了自個兒雙宿雙棲便將那動亂未平的萬里河山丟給了年僅十歲的琛兒,況且琛兒身患痴病,每當發作時,便猶如一個智障。
那時平兒雖也年幼,卻繼承了銀全部的聰慧智謀,她和睿謙、銀他們一起護住了華國的萬里河山。
平兒與琛兒算是青梅竹馬,本也該走到白頭,但是,那時天下未安,動亂四起,一個皇帝的婚姻註定要成為平衡各方勢力的武器。
自從被丁若塵剜去一隻眼毀去容貌挑殘了手腳之後,我的內心是極為脆弱的,和以往相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