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即墨昇昃收起了笑顏,一臉冰霜,聲音裡透露出絲絲冷意:“九兒可曾記得父皇曾說過什麼。”
即墨祾靜靜地看著即墨昇昃深邃的雙眸,輕輕的回答道:“記得。”
即墨昇昃聞言雙眸微眯,雙手抱在胸前,服飾著躺在床上的即墨祾:“記得什麼?”
“切忌心魔。”即墨祾微微撇開雙眸,輕聲喃喃道。
“九兒可否告訴父皇,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即墨昇昃看著眼前的人兒心裡就不由的燃起一股怒火,若是自己當日並未去廣德殿,他甚至不敢想象現如今會是如何一副光景。
即墨祾輕輕垂下雙眸,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父皇可是要懲罰九兒。”
聞言,即墨昇昃怒意更甚,緊緊的盯著即墨祾的臉龐:“九兒就這麼想受到懲罰?!”
即墨祾靜靜的躺著一言不語,看的即墨昇昃內心的怒意有增無減,“怎麼不願說?沒想到這世上竟然還能有人饒了九兒心神,此人還真是神通廣大!”
即墨祾聞言抬起雙眸瞥了眼即墨昇昃,又垂下了雙眸,聲音裡透露出一絲無力:“父皇確實神通廣大。”
嗯?即墨昇昃心裡一愣,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那個人竟然是自己?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九兒如此回答,竟然讓他腹中不可遏止的怒火瞬間便熄了去。
即墨昇昃靜靜的看著即墨祾削瘦的臉頰,估計他還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的多久,自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整整九天九夜。就像個毫無生命的瓷娃娃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似乎下一刻便會消失在空氣中一樣。想及此即墨昇昃心裡不禁一緊,那種揪心的感覺讓他記憶深刻,他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起身喚來李德全將一直備著的膳食端進來,在李德全一副呆愣的表情下,一口一口的喂即墨祾稍微用了些清粥。多日未進食,若是貪多反而會傷了腸胃。
李德全接過即墨昇昃遞過來的粥碗,這還有一大半都剩著呢。抬眼偷偷看了眼躺在床上無法動彈的即墨祾,李德全不由回憶起了九天前的悲慘一幕:自己被那個侍衛叫什麼無夜的用劍威脅著交出紫玉膏,最後還被一路提著飛到了廣德殿。在空中的感覺……自己那殺豬般的慘叫……李德全此刻完全的陷入了絕望之中,甚至連一頭撞死的衝動都有了……
“父皇。”即墨祾輕聲喚道。
即墨昇昃重新回到床上,將滿臉悲切的李德全打發了出去,側身將即墨祾摟進懷裡,下巴輕輕地抵在了即墨祾的頭頂,溫熱的鼻息讓即墨祾感到頭頂癢癢的。
“睡吧,再過兩個時辰就天亮了。”即墨昇昃溫聲道:“只需再修養月餘,便可無事。只是,日後切不可再如此魯莽,否則即便是父皇也只是無能為力。幸好九兒此前服用過凝決丹,雖然經脈多有受損,但只要日後多加註意,不出三年便可痊癒。”
即墨祾輕輕的嗯了一聲,便安心的閉上了雙眸。現在的他乏極了,急需要補充睡眠。
即墨昇昃看著即墨祾毫無防備的睡顏,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低頭輕輕吻上即墨祾的**輕輕摩挲。隨後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玉辰宮內雨竹剛一從無夜那得知即墨祾已安然甦醒的訊息就急忙趕去告知桐婉兒。
一直寢食難安多日的桐婉兒終於放下了懸在心口的一顆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一次,只能從灼耀宮內得到九公主突然惡疾陛下將其接至身側親自照顧的訊息,其它一律被即墨昇昃遮掩了去。即使自己前去求見數次都被李德全給擋在了宮門外。
“娘娘,這麼多天來,您也該歇息歇息了。可別公主醒了,您倒給累倒了。”紫霞一旁心疼的看著滿臉倦容的桐婉兒,這些天來無論她和小翠雪兒怎麼勸,這正主都不肯去歇歇。
桐婉兒苦笑著嘆了口氣,用力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祾兒是醒了,可這事兒還沒結……”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無論自己如何探查都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只能從宮人口中得知那日即墨昇昃殺氣騰騰的抱著昏迷中的即墨祾回到了日曜宮,這之前究竟發生了些什麼完全被掩蓋了去。
雨竹上前半蹲在桐婉兒身側,輕輕握住桐婉兒略微冰涼的雙手,“娘娘,公主吉人自有天相。這事兒現在咱們也說不準,還是過些日子等公主身子好些了,娘娘再去問問。”
“那日之前可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桐婉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緊地盯著雨竹。
雨竹先是不解的皺了皺眉,後來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呼一聲:“我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