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五下嫁燕國,是夜灼耀皇於瑞祥宮大擺宴席以示喜悅之情。
待晚宴散去,燕國太子慕容孜君在侍從的陪同下來到了乾酈宮歇息。稍作打量慕容孜君揮退了殿內的侍從,一道黑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慕容孜君面前。
“可惜啊可惜,今日未曾得見。”黑衣人輕笑道,動作隨性地在一旁坐下。
“不過是一稚齡女童而已。”慕容孜君毫不在意的說道,神情安然絲毫不見有何波瀾。
“也對,不過是一幼齡女童罷了。”黑衣人應道,“他日卻會是名動天下的美人兒。”
慕容孜君看似隨意地看了眼身側的黑衣人,問道:“有何事?”
“無事就不能來?不過是想來看看日前有過一面之緣之人。順便再看看今日這燕國太子是何等風光,受人吹捧。”
“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黑衣人伸出一指蘸了蘸茶水在案上隨手寫下一字“孽”
慕容孜君細細地看著這水寫之字,眉頭皺起,饒是他如何心思聰慧卻是看不透這字意為何。
“何解?”慕容孜君出聲問道。
黑衣人搖了搖頭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語帶魅惑:“無解。”、
“這麼久以來,一直有個問題縈繞在本殿心頭,”慕容孜君抬眼緊盯著黑衣人:“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又為何突然出現在本殿身側施以援助。”
“下棋人。”言罷,黑衣人起身,大步向殿外走去。
慕容孜君低頭目光定定地看著桌案上的水漬,久久沒有動彈。
農曆正月十一
推開廣德殿的殿門,已是斜陽晚照。天邊的雲際泛著絲絲猩紅,落日的餘暉將這皇宮內院拉扯的更為寂寞清冷。即墨祾抬起一隻手接起薄薄的日光,眼眸閃亮,就在方才自己竟是突破了傲龍訣第一層。若是常人沒有個三年五年的磨礪萬是不可能有如此成就。慢慢催動內息,一股溫熱而略帶霸道的真氣在體內緩緩遊走,一抹淺淺的笑意不禁浮現在嘴角處。
“九公主,雨竹姑娘派奴才來接公主回殿。”一道略顯稚嫩帶著些緊張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即墨祾將手放下,淡淡的瞥了眼說話的小太監,不過十四五歲光景:“知道了。”說完便又換上一副冷情的表情,快步朝珞鎏宮方向走去。
剛踏進珞鎏宮的大門,雨竹便如往常一樣早已迎了上來。不過,這次手裡卻多了封燙金請帖。即墨祾接過請帖,落款正是慕容孜君。隨手將請帖交給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太監:“扔了去。”
“是,奴才這就去辦。”
“公主,這……如此做法怕是欠妥……”雨竹有些擔憂道。
“無妨。”即墨祾淡淡的開口道,“晚膳可有備妥?”
“早就讓膳房備了去了,就等著公主回來了!”雨竹笑呵呵的扶著即墨祾進了內殿,又忙招呼著下人們佈菜。
等到一頓晚膳下來這天色也黑透了,宮外也都點起了宮燈。即墨祾靜靜地坐在交椅上,低頭看著手中的暖爐,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解。
為何自己今日一踏進珞鎏宮就有種莫名的心安感?很熟悉……可就是抓不住那一絲頭緒……這殿內的薰香依舊是用慣的味道,可就是感覺到有了些不同……
一旁的雨竹有些擔憂的看著即墨祾,這幾日總是見到小主子疑惑不解的神情,亦或者是茫然若有所思的模樣,感覺好像這麼個小人兒會就這般突然在眼前消失了去……
第二日即墨祾依舊是去了廣德殿,昨日的感覺或許是自己多心了……不過,這才晌午時分,即墨祾便踏出了廣德殿。並未叫上任何侍從獨自一人去了寧露宮。
“祾兒給皇奶奶請安!”即墨祾躬身行禮道。
秀雲急忙上前扶起即墨祾,牽著即墨祾的小手領到了鄭淑君面前。
“祾兒今兒可是來得巧了,”鄭淑君面色紅潤,滿臉笑意,伸手撫了撫即墨祾的臉頰,“前兒個燕國太子來得時候帶了些個燕國廚子。今兒上午派人給哀家送了來,說是孝敬孝敬哀家。”
“這燕國臨海,多是些海味鮮貨,這廚子又都是御廚手藝啊定是錯不了!”秀雲笑道。
即墨祾聽後咧開嘴,眼睛彎成了月牙狀:“那今日祾兒可是有口福了!”
“這口福啊定是少不了的,呵呵呵呵!”鄭淑君笑著輕輕颳了下即墨祾秀挺的鼻尖,“還是先說說今日怎麼有了這閒工夫來看我這老太婆了?”
“祾兒聽說今日下午二皇姐要來給皇奶奶請安,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