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低沉的聲音:“不,我在這裡陪著她。”
難得馬文才能那麼心平氣和的同他講話,只是此刻王藍田心裡沒有什麼欣喜。他望了望醫廬,想起醫廬里正在接受治療的少女,又看了看一身狼狽神情憔悴的馬文才,嘆了口氣,稍稍囑咐了一下站在旁邊的馬統,便轉身離去。算了,他也忙了一天了,先去梳洗一下,然後準備點東西帶過來吧!
馬文才也不在意王藍田的離開,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恐慌,擔心,憤怒,自責,各種情緒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他站在醫廬外,卻不能進去陪著他心愛的女孩,因著王蘭發現了君瀾的女兒身,便拒絕了他要陪同,要不是怕耽誤君瀾的治療,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馬文才望著醫廬緊閉的大門,心裡滿是苦澀,那是他心愛的女孩,是他捧在手心裡放在心尖上的女孩,是他恨不得付出一切只為求得她一笑的女孩,她現在那麼蒼白脆弱,滿身傷痕的躺在床上,彷彿他一個不留神她就會消失離去。
攏在袖子裡的手慢慢握緊,絲絲血絲滲出,然後一點一點染紅了衣袖。
“公子,公子,你在做什麼,你的手……”馬統也顧不得主僕之別了,一把抓住馬文才的手,看著手上的累累傷痕,語氣裡帶了哽咽:“公子,葉姑娘會沒事的,公子你也要保重自己啊!”
馬文才甩開馬統的手,不語,眼神緊緊盯著大門不放,君瀾,你會沒事的,對不對?那一刻,他的表情像極了脆弱無助的孩子,你說,是不是?我們會在一起,你會笑,會生氣,會委屈,會撒嬌,會叫我修仁,而不是躺在那眼睛緊閉臉色慘白呼吸微弱,是不是?
馬文才恍惚地扯出一絲空洞的笑,眼裡失去了焦距,君瀾,我們會在一起的,對不對?
門開了,王蘭釋然地走了出來,看著外面的主僕倆扯出一個溫暖的笑意。
馬文才緊緊地看著她,便聽她說道:“葉姑娘,她沒事了,我幫她處理了傷口,燒也退了,你們可以先去看看她,記得動作要輕,還有……”還沒等她說完,馬文才就快步走進了醫廬。
王蘭一臉錯愕,馬統朝著她道歉,聲音恢復了往常的冷漠:“王姑娘,我家公子只是太擔心了,請見諒!”王蘭想起馬文才的一身狼狽形容憔悴,也就搖搖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馬統也就轉了身,回去準備東西,公子他從昨晚起就沒有吃過東西了,還有衣服也要換了。
病床上,葉君瀾躺在那裡,墜兒陪在旁邊。
馬文才輕輕走過去,擺擺手,示意墜兒不要說話,自己拿了把椅子,放在床邊,慢慢坐下,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靜靜地貪慾地看著葉君瀾的臉,差一點他就以為又要看不見她了。
葉君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過了,身上的傷口也已處理妥當,臉上有些許擦傷,並不嚴重,最嚴重的是肋骨處有斷裂,好在沒有傷到肺部,左腿略有骨折,其餘倒是還好,用王蘭的話說,葉君瀾的運氣不錯。再加上她身體素質確實不錯,這樣的傷好好修養,痊癒了也不會有什麼後遺症。
馬文才看她那麼躺著,臉色雖還有些蒼白,大體氣色好了不少,腦裡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了下來,頓時全身就像散了架,很是無力。他不由得自嘲,看來他是該回去熟悉休息一下了,然後想想該怎麼處理以後的事。眼裡閃過一道殺意,即刻又沉澱了下去。
他起身,看了看葉君瀾的睡顏,見她因著身體疼痛,微微的皺了皺眉,俯□,憐惜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然後也不顧墜兒驚恐的眼神,轉身離去。
墜兒看著馬文才離去,又看了看自己不知情的小姐,頓時心生愧疚,小姐啊,她對不起你啊,沒有保住你的清白。等你醒了以後,墜兒一定以死明志!
墜兒啊,你想太多啦!你家小姐知道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葉家妹子沒事啦!太好了!這下我就放心了!”王藍田稍稍休息了片刻,想想還是不放心,轉頭也去了醫廬,半路就遇見回來的馬文才,方才得知葉君瀾已經脫離了危險,本想去看看,因為馬文才一句“君瀾剛歇下!”只好跟著馬大公子回了房。
馬文才打發王藍田在他和葉君瀾的房間坐下,自個兒便進裡面洗漱了,洗了澡,換了衣服,出來用了點馬統準備的點心,精神好了不少,也沒有什麼睡意,細細想著之後的事。
“對了,好像庸溪(杜撰)那裡傳來訊息,祝英臺還沒找到。”王藍田見馬文才不開口,只是懶懶的喝著茶,他瞅了瞅他的臉色,開口說道,語氣裡明顯帶了些憤恨,哼,要不是她祝英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