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那個江湖的故事可不完整呀?”
上官仁眉頭微微一皺:“是老和尚給你講的。”
何其歡點頭。
上官仁暗罵老和尚壞自己好事,但何其歡面前還是要好好解釋的,他面帶微笑,慈祥對何其歡道:“小朋友,你這就不知道了,這叫……這叫……合理利用教材,選擇重點,突破難點,我們要用教材而非教教材嘛。什麼叫教材,教材只是一個典型例子嘛……”上官仁越說越覺得自己對,連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
何其歡沉吟了一會搖頭道:“老前輩,我們在學院時也選修過教育學,我覺得您此舉還是欠妥?”
“哦?”上官仁凝視何其歡,等他解釋。
何其歡道:“您從根本上就錯了,舉個例子說明,如果您真是一個課程老師的話,您在選編教材時,就犯了原則性錯誤。”
牽涉到這麼多術語,上官仁給何其歡說得一愣一愣的。
何其歡繼續說:“如果說您的課程主旨是兇、是惡、是狠的話,但你選編的這篇教材的主旨卻是情、是愛,所以我說你犯了原則性錯誤。”
上官仁還是一愣一愣的聽著。任他在武學上是泰斗,但牽涉到教育學,這可是一個新領域了。
何其歡接著道:“問世間情為何物,清官難斷家務事,如此等等,說明情感、愛情是很難用常理說明的。所以你的《江湖》的故事原本要說明做人兇狠些能得到女人,不會丟失性命,但教材選擇的不好,涉及到愛情方面去了,就沖淡主題了,尤其是你還擅改教材,就更加說教無力了。失去了教育意義。”
上官仁斜著眼睛看看何其歡:“小子,滿口的情呀愛呀的,小小年紀,不要早戀。”他又一想;突然叫起來:“別給我說,談戀愛也是你們學院的必修課。”
何其歡道:“這倒不是。而且小生用心功課,也不敢早戀。”
上官仁鬆了口氣:“那還差不多。小傢伙知道什麼情情愛愛的事情,不要胡說,老夫教材選擇得怎麼會錯,只是你功力尚欠深厚,不能領悟老夫教學的妙處罷了。”
何其歡反問:“那老前輩談過戀愛,知道情情愛愛的事?”
上官仁臉上難得的出現了尷尬的神色,隨即變得無塵一樣兇惡的模樣:“反了!反了!我上課還是你上課呀,給我嘴巴閉上,好好聽講,要不然門口去站著。”
何其歡低頭,嘀咕道:“這麼兇幹嘛?一點不民主,課堂要民主,師生要平等。”他聲音雖然輕,但上官仁修為何其高,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平等你個頭,天地君親師,師道尊嚴你知道嗎!師道尊嚴你知道嗎!……以後我上課,你只需老老實實聽,不許七攪八纏,胡言亂語。聽見沒有?”
他語氣又一轉,突然輕聲道:“不過,不過,老和尚上課時,你可以多民主些,多問、多講、多討論。”上官仁嘿嘿笑著,暗想老和尚本就納於表達,這小子在混七混八攪一攪,我看他怎麼上課。
嗯,算計到我頭上了。遠處盤膝靜坐的無塵耳朵動了動,心裡暗道:鼓不敲不響,理不辯不明,老道,你可能要失望了,只有多討論,才能真正明白事理呀。
“哎,剛才講到哪裡了?”上官仁回過神了問何其歡。
何其歡端坐不響。
“小子,剛才講到哪裡了?”上官仁提高聲音問何其歡。
何其歡還是不響。
“你聾了還是睡著了。”上官仁瞪起眼睛來。
何其歡很是委屈地道:“您老不是說,上課只需老老實實聽嗎?”
“你——”上官仁有了要吐血的感覺。
“罷了罷了,不和你這小傢伙一般見識。先給我好好練習武功吧。”
先練功夫,在上官仁的注視下,何其歡認真操練起天魔三十六式,他面色肅穆,一招一式,像模像樣,起手落足,己有呼呼風起,但上官仁卻直搖頭嘆息:“小子,差勁,差勁!”
何其歡疑惑道:“我的動作和您留在我腦中影像的動作一樣呀。”
上官仁笑罵道:“形似有屁用。小子,你少的就是神。”
“神?那是什麼?”
上官仁咪咪笑道:“這套武功的神就是殺心、殺意。你瞧……”
上官仁手指一點何其歡眉心,將一段影像輸入何其歡腦海。
頓時,何其歡似乎進入了一個血色世界:
天上是血紅的雲,地上是橫流的血,殘肢斷體的空地上,只見一血衣大漢,仰天長嘯,怒髮衝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