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騰雲有些狐疑地朝喬北辰望去,只見他低頭看著水杯,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那喬總認為呢?”他們兩年同年,說實話,他雖然偶爾會膩歪一下,但那也僅僅是對著呂俠,讓他把喬北辰看成一個晚輩,親切地叫他北辰,這個實在是太考驗他忍辱負重的能力。
“我尊重呂俠的意見,但是,我也想守住詠髓,所以,到了呂俠也無計可施的時候,我會介入。”
“比如說——”呂騰雲也見過各式各樣難纏的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像喬北辰這樣讓他窩火,他不會故意沒事找事,只是慢吞吞地做自己的事情,直到你忍耐不住先開口,從始至終,就給你一個感覺:他只是無聊玩玩的。
“比如說銀行要拍賣你們這棟別墅,不過吧,那個時候我和俠俠也應該結婚了,到時候也不怕她沒地方住,當然,要是呂總沒有落腳的地方,我也可以收留您幾個晚上的。”
呂騰雲氣極反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就是到了那個時候,我也不會麻煩喬總的。”
“嗯,呂總果然有骨氣。”
呂俠把手裡的東西往桌上一放,“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說完,直接看向呂騰雲,“小舅,詠髓的報表我大概看完了,羅列出了一些原因,但是具體的方案還得等等,小舅,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宣傳,最好是打著傳統文化的旗幟。”
“還是等你具體方案出來再說吧。”說到底,他還是不看好呂俠的,畢竟她根本沒有什麼人脈,到時候頂多也就是求助於喬北辰,他現在只希望她好好的,他們兩個能順利結婚。
呂俠雖然有點不舒服,但沒有表現出來,“小舅,我和北辰還要去公司,淵沐景區的廣告已經方出來了,到時候怕會有很多記者,我們也可以藉機澄清。”
“那你們先去吧。”
呂俠和喬北辰起身,還未走出門外,呂騰雲叫住了呂俠,“既然還沒有結婚,也不好天天住在他那,從今天開始,還是回來住吧。”
呂俠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在喬北辰開口之前搶先說道,“嗯,我知道了,今天就回來。”頓了頓,突然看向喬北辰,在他驚喜的目光下,說出的卻不是他期待的話,“我要不要去換身衣服啊?”
“隨你。”喬北辰話裡沒有一絲情感,心裡估摸著什麼時候好領證。
呂俠也不去管喬北辰的態度,直接往樓上走去,她記得上次林阿姨送來的那件旗袍還沒有穿過,這次機會正好,至於年會,時間還來得及,再準備一套就好了,正式場合,她不想喬北辰臉上無光。
她換上那件銀白色的旗袍,又開啟衣櫃,拿出一件黑色的披肩,又很快放下,選了最裡面那條紅色的皮草,頭髮隨手一挽,用一支媽媽留給她的紅玉簪子固定,又帶了一對水滴狀的耳釘,手腕上套了一支白玉鐲子,這些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她雖然對這些玉器不瞭解,但打心裡喜歡這種溫潤的感覺。
一年,需要這麼打扮的機會,寥寥無幾,按小舅的話來說,一年也就只有那麼幾個晚上,她像是一個女人,平時都是野小子。小舅恰好相反,一年幾個晚上是紳士,其餘時間都是怨婦,抱怨的話從來就沒有停過。
扶著樓梯緩緩走下,喬北辰原本在和呂騰雲相看兩厭的,聽到聲音抬了頭,那是他見過的,她最美的模樣,像是一塊精雕細琢的翡翠,溫潤地可以滴出水來,略施粉黛,明眸皓齒,銀白色的旗袍下包裹著她圓潤有致的身材,若是一定要他用一種比喻,應該是在江南水鄉的墨水畫中走出來的碧玉美人。
呂俠偏了偏腦袋,朝他笑著眨眨眼,“嘿,帥鍋,你覺得我好看嗎?”
喬北辰回過神來,“一般般,都不像你了,還是換回剛才的衣服吧。”
“可是,今天的場合比較正式不是嗎?”很難看嗎?看來她真的沒有打扮的天賦,禮服彩妝什麼都不適合她,看來以後她還是繼續自己的百年女漢子路線吧。
“我倒是覺得很好看。”呂騰雲突然開口,掃了一眼她的脖子,“那條項鍊怎麼沒有戴上?”
“還是不要了吧,小舅。”
戴著這麼多值錢的東西,她怕自己被劫走啊!雖然玉會顯得氣質溫潤,可是戴太多了,還會給人一種暴發戶感覺。
“林嫂,你去拿一下,就是那條我從南非帶來的珍珠項鍊。”呂騰雲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喬北辰,“喬總不介意多等一會兒吧?”
喬北辰怎麼可能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動怒,“既然俠俠這次帶了這麼多的珠寶,我也不放心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