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放過了,否則的話自己就算是有九條命恐怕也會交待在他的手上。’
五十招變化一閃即逝,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兩柄絕世的長劍已然全力刺出,這已是最後一劍,也是決定勝負的一劍。
在長劍刺出之時,西門無恨已經看出自己的劍慢了,而且慢了很多,西門吹雪的劍在貫穿了自己喉嚨的時候,自己的劍尖恐怕才剛觸及到他的衣衫,‘原來這就是我和西門吹雪之間的差距,原來還有一劍之遙。’
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了一陣刺痛,西門無恨這才猛然間回過了神,看著西門吹雪那近在咫尺的面容恍如隔世,他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何時早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難道說生死一線就是這種感覺嗎?’
西門吹雪將手中的烏鞘長劍緩緩的收進了劍鞘,那複雜到難以辨別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西門無恨的脖子上,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麼,又像是在確認著什麼。
發覺到西門吹雪好像有些走神,西門無恨猶豫了片刻之後才緩緩的開口輕喚道:“爹……?”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看西門無恨的眼睛,而後異常決絕的轉身離去了,只是伴著風聲留下了一句話,“收拾一下,三日後隨我一同去關外辦事。”
看著西門吹雪的身影消失在了梅林的盡頭,西門無恨這才再次注意到頸部傳來的刺痛,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果然見自己的手指上沾了些許猩紅,不過好在只是劃傷了面板而已,用個幾日就會痊癒,‘剛剛西門吹雪的最後一招,果然還是沒有盡全力。’
回到了房間之中,西門無恨不出意外的又聽到了曉月的大呼小叫,每次只要自己受了一丁點傷她就會如此,實在是太有些小題大做了。
看著曉月手中拿著的淡藍色的小瓷瓶,坐在椅子上的西門無恨頗為無奈的笑了笑,隨口說道:“只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犯不著用這麼好的藥吧。”
“那怎麼可以!會留下傷疤的!”曉月毫不客氣的拍開了西門無恨的手,拿出了一些棉花開始為他認真的上藥。
西門無恨對於曉月的某些執念實在是無能為力,只得乖乖的坐著任她為自己上藥,但是口中依舊解釋道:“我又不是女人,留點傷疤在身上也沒什麼關係,更何況江湖中人又有哪一個沒受過傷?”
曉月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話雖這麼說沒錯,但是傷在脖子上,萬一真留下了疤痕,莊主就會第一個把我收拾了。”
“爹?”西門無恨微微一愣,細想之下馬上追問道:“這九轉天香膏是爹給你的?”
曉月並沒有想太多,見西門無恨問起,也就實話實說道:“是啊,這瓶是上次少莊主你私自離開山莊後不久,莊主親自交給我的,而且還吩咐我好生的照料少莊主,藥如果用完了就再去莊主那裡領。”
西門無恨頓時覺得心中一暖,一股極其複雜的感覺開始在胸口處瀰漫開來。這九轉天香膏究竟是何物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也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心情才會更為複雜,但是他卻無法用任何言語道出自己現在的感受,也更加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直到曉月為他包紮好了,他還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平放在桌上的孤雲劍徑自出神。
三十七。商隊
廣袤的大漠一眼望不到邊際,視線所及之處全是單調的黃色,死寂的沙海猶如那靜止的波濤和巨浪,看上去好像沒有任何的生命力。偶爾有一些小甲蟲從沙丘下面鑽出,在沙地上快速的留下一連串的腳印之後,又鑽回到了沙中消失無蹤了。
碧藍的天空上萬裡無雲,猶如一塊藍寶石打磨而成的穹廬,太陽就好似一個金色的蛋黃,高高的掛在空中,不斷的對著漫黃的大地散發著它的威嚴。滾滾熱浪從地表向空中蒸騰著,使得遠處的景物都發生了扭曲,讓人感覺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清脆的駝鈴聲由遠而近,隨之而來的是一匹匹馱著貨物的駱駝,並且還有一些打扮樸素的商人也坐在駱駝上,只不過他們都用布將口鼻都遮了起來以防止風沙。在這商隊當中,雖然有兩個人也用布遮了面,但是衣著卻明顯與旁人不同。
一人腰背挺直的坐於駝背之上,身上那雪白的衣料纖塵不染,完全看不出他已在大漠之中走了好幾日,腰間斜掛著一把古樸的烏鞘長劍,雖然口鼻被遮擋住了,但是那冷漠凌厲的眼神卻叫人不敢直視。
另一人緊閉著雙目、半低著頭騎於駝背之上,那身面料不菲的玄黑色外袍的底端已然沾上了一些沙土,一柄素雅大氣的長劍同樣斜掛於腰間,他好似睡著了一般,對於周圍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