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思龍心中一片黯然,沉默下來。
這時只聽得李牧又道:“當年他也是你父親的至交好友。”
項思龍當下朝那堆土拜了幾拜,心下卻是暗急,聽他如此說來,也不知自己父親項少龍怎麼樣了,忙問道:“牧伯伯,那我爹爹他現在怎麼樣了呢?”
李牧似大感驚奇,問道:“怎麼?你沒跟你爹住在一起?”
項思龍一時也不知怎麼解釋,若說自己是這個時代二幹多年後的人,他一定不會相信。但自己又怎麼跟他說呢?
還好,李牧似又明白過來似的問道:“你娘是不是美蠶娘?”原來李牧聽項少龍以前跟他說過他最初的女人就是美蠶孃的,只是後來失散了,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想來這孩子可能是他與美蠶娘所生的兒子。
項思龍雖然不明所以,但只得點頭道:“是,我娘是美蠶娘,那我爹現在在哪兒呢?”
李牧似又陷入了從前的回憶,感慨的道:
“你爹可是個了不起的英雄,武功機智均是常人難及其萬分之一,秦始皇當年之所以當上皇帝,你爹功勞當居首位。至於他現在嘛,可能已在哪裡隱居了起來。”
項思龍聽得目瞪口呆,想不到父親竟是成就秦始皇霸業的首要功臣,那他……想著秦始皇的暴政荒淫,他心裡就有點不自在起來。
李牧似看出了他的心思,低聲道:
“孩子,秦始皇雖然殘暴驕橫,但他成就了中原的統一大業,功不可沒。至於你爹,他可是一副俠骨柔情心腸,從不參與秦始皇的朝政,從沒有為虎作張過。”
項思龍頓時放下心來,問道:
“那你與我爹是怎麼認識的呢?泰國和趙國向來是處於敵對位置的啊!”
李牧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忽道:
“時間不多了,我們來準備一下。”
說完叫項思龍幫著一起運了些土到先前的那個牢房裡,堆成兩個人狀,又拿了些地上的稻草蓋在上面,隨後回到隔壁牢房,把牆磚恢復原狀,隨後又在牆角拔開那些已經腐爛的潮溼的稻草,露出一個黑呦呦的小洞口。
李牧說了聲:
“小心點。”就率先爬了進去。
項思龍也撲下身體跟在後面。
這個地道很是狹小潮溼,剛好只能容一個人爬出,中間間或有些可以容人轉身的寬敞之處,可能是用來運土時方便的,二人摸索前行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項思龍禁不住悶聲問道:“牧伯伯,他們會不會發現?”
李牧一邊向前韌伏前行,一邊答道:“他們這裡只要人死了就不會再去檢視那個牢房,但屍體不搬走,任其死屍在房內腐爛,因為關在這地牢的人很少,這個我們不用擔心。
項思龍又奇道:“那當初你和龍陽君挖這個地道是用什麼工具挖的呢?那運出去的土怎麼沒被發現?”
李牧道:“那時我們是趁他們送飯來時,把碗故意摔碎,用這些碎瓷片來挖的,運出去的土就用稻草蓋著,起初幾年程序很慢,後來龍陽君受折磨和勞累過度,生了重病,為了成全我所以自殺了。”說完語意盡是悲悽之感。
項思龍聽得也是一陣惻然,當下又問道:
“他們當年又是怎麼會被石申這狗官抓住?難道憑你們的本事會輸給一個小小的縣官?”
李牧聽了沉默一陣,似很有感觸的道:
“唉!此事說來話長。當年我和龍陽君各是趙國和魏國戰場上領兵作戰的驕驕者,但秦始皇確實是一成梟雄,他推用”遠交近攻“的戰略,先吞併周圍的弱小勢力,以壯其氣勢,使得其他六國都對其深懷懼心,隨後利用六國之間的矛盾,離間我們的合縱之勢,再予以各個擊破。我們趙國和魏國也因朝政腐敗,奸臣弄權,在秦國的猛烈攻勢之下,相繼淪陷,我和龍陽君也便都成了亡國之奴,後被這石申狗官抓住,關進了這地牢。”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嘆了一口氣道:
“其實說起我們趙國,也並不勢弱,有五六十萬的大軍,自保應該沒有問題的。只可恨趙王聽信奸人郭開讒言,當我在邯鄲城外領兵與秦國大將王剪和楊端所統領的四十萬大軍誓死相抗,僵持不下時,竟突然被換將。嘿,說起我趙國那麼多的將領之中,除了我李牧,就只有廉頗大將軍可與王剪將軍一較長短。其餘的都只是些烏合之眾。為了不亡國。
於是我狠下心腸,冒著欺君之罪,拒受了趙王此命,想待退卻秦軍之後,再向趙王請罪。誰知趙王昏庸聽信郭開之言,說我意欲謀反,賜我毒酒,定我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