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打掃了一下後,小麗翻了翻最近幾天的報紙,從中找到了幾家房產中介。
她那房子並不難出手,再加上她對價錢並沒有怎麼計較,很快,她就找到了買家。
處理這事用了幾天時間。
那買家是個拆遷戶,急等住房住進去,於是他們很快就達成了協議。
第二天,這房子鑰匙就要交給買方了,小麗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時,已是深夜。
她環顧四周看著這房子。房子裡該處理的東西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傢俱能賣的賣掉了,不能賣的就放在那兒,擺得亂七八糟,已經無法住人了。
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這裡的一切就要結束了。
以後,我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城市,再也不會回到這房子。
再也不會住到這二十樓了。
也不再會坐這樓的電梯,經過十樓了。
永遠不會再對坐這電梯的曾經的一個男孩說:“你要和我做/愛嗎?”這句話了。
這房子既然沒法住了,那我要到外面酒店開個房間住一晚,明天就要離開N市了。
再見了,N市。
她開啟電梯門,走了進去。
空蕩蕩的電梯裡,她無聊地看著那樓層指示燈。
20、19、18.。。。。。。
電梯在平穩緩慢地執行著。
她看了看錶,凌晨的兩點鐘。
記起來了,半年前的這個電梯裡,同樣的凌晨兩點。
和一個叫阿勇的男孩。
燥熱難耐。
阿勇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
空調竟然壞了,打電話報修,說是明天才能來。
他翻身起來,擰開了床頭燈,來到貯藏室,找到了那許久不用的電風扇。
插上插頭,電風扇沒轉,卻竟然冒起煙來,他聞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操!”他罵了一句,趕忙拔掉插頭。
還好,這電扇沒有燒起來。
他忽然感到有一陣癢痛,“啪!”他用力地打在了自己的腿上。
抬起手來,一隻蚊子的屍體赫然在目,還有的就是那蚊子的血,確切地說是阿勇自己的血。
媽的,搞什麼飛機?睡不著,你偏偏還來湊熱鬧。
唉,他不由自主嘆了一口氣,找到遙控器,開啟了電視,這個時段,已經沒有多少頻道在播放節目了。
他隨意選了一個臺,是在電視直銷一種商品。
無聊。
已經了無睡意。
出去嗎?
至少馬路上涼快些。
還是不要出去吧。深更半夜的,出去幹什麼?難道出去還會象上次一樣,在電梯裡碰到小麗嗎?
想起小麗,他心裡有些發酸。
唉,怎麼可能呢?她早就不在這兒住了。
再有,難道有現在出去,一個人去逛街嗎?真是開玩笑,不要給警察當盲流抓起來。
但不出去,這裡又實在酷熱難當。
他有些打不定主意。
電梯裡,小麗默默地對自己說著話。
如果,那個男孩此時走進這電梯,我一定會再跟他說,你要和我做/愛嗎?
我會留下來,不再回南方了。
只要他願意,我會做他的妻子。
我不再做小姐了。
我要和他好好地生活。
和他生一群小孩。雖然有計劃生育,但我不管,我就是要生。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他不會在這午夜的兩點鐘,從他的家裡走出來。
就算他從家裡出來,也不可能這麼巧,在我下樓的這部電梯裡碰到我。
就象在之前的這幾天一樣,熙熙攘攘的電梯裡,我碰到了各式各樣的人。
卻沒有碰到他。
同樣,今天我也不會遇見他。
所以,這是天意。
所以,我不會留下來,我還是會回到南方去。
我不會做他的妻子,或許,我會嫁給老張。
所以,我不會和他生一群小孩,所以,我也不會違反計劃生育政策。
所以,我以後就是一個守法的人,不會違反任何法律,甚至包括計劃生育政策。
嘿嘿。
電梯指示燈繼續在歡快地閃爍著。
15、14、1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