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並沒有把這筆錢看得太重,或者是他有意擺出這種姿態給我看。”他這種作派,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在江湖上已失傳多年的“擺譜”嗎?劉勇諷刺地想。要說擺譜,誰能擺得過他劉大探長?此人在劉大探長面前擺譜,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純屬自不量力。不過劉大探長考慮到高總是他的客戶,屬於上帝身份,怠慢不得,更是教訓不得,否則一定在他的面前擺出一個比他的譜要高得多的譜出來,讓他自嘆不如,自慚形穢,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看到小麗詢問的眼光,劉勇揮了揮手,“你去吧。”
出納兼辦公室主任兼劉探長情婦小麗於是走了出去數錢去了。
沒有了小麗的打擾,看來這人就要說到正題了,倒要看看這鳥人搞什麼飛機——不管是波音還是麥道,在我面前搞花招,一樣讓你死翹翹。
劉探長對自己心裡即興吟出的這首打油詩充滿了自豪感——多押韻啊。
兩人看著小麗走了出去,又順手把門帶上。房間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以後要有什麼大業務,還要靠高總多多照顧啊。”劉勇打著哈哈,心說到底要看這人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那高總卻沒有直接說出他的要求。他輕聲呵呵笑了兩聲:“劉探長,你這個‘捉姦在床調查公司’,開了有幾年了?”
上文也說過,“捉姦在床調查公司”是劉勇這家偵探事務所的名字,這個名字起得實在是高,一針見血地把事務所的性質和所擅長的領域通俗易懂地表現了出來。
雖然“捉姦在床調查公司”也做其他方面的業務,比如說簡單的商業調查、資信評價、代寫情書、代寫寒暑假作業、代小學生欺負同班同學、代人受過、農忙時代人種田、評比全國衛生城市時代清潔工運大糞等等多項業務,涉足領域不可謂不廣,但捉姦在床卻是他們的核心業務,這是他們的核心競爭力所在。想到“捉姦在床調查公司”成立至今的光輝歷史、風風雨雨,劉探長是心潮澎湃思緒難平。
但想想,現在還不是回顧歷史蓋棺論定的時候,首先要回答高總剛才提出的問題才是正道,於是劉勇大概地頓了頓,說道:“我公司開了快有五年了吧。”
“生意還不錯吧?”
“呵呵,還好,手下的兄弟還算爭氣,客戶的委託,經過我們堅韌不拔百折不撓前仆後繼的努力,基本上都能做到讓他們滿意,所以生意也還能過得去,勉強餬口吧。”雖然跟他隨意地聊著天,劉勇還是不忘為自己的公司做個宣傳。
王婆賣瓜還自賣自誇呢,我劉探長做調查,當然不差!在劉大探長心裡,給自己的這句話連續加上了幾個大大的驚歎號。
靠,什麼時候連自己都騙上了,我自己又不是那些外人,為什麼自己騙起自己來呢?劉探長暗自搖了一下頭,心道看來做調查公司做得久了,說句真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高總又看著劉勇,笑了一下:“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其實我對我委託你們調查的這家公司,其實並不感興趣。”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些資料。
劉勇心說,我當然看出來了,我是WHO啊,要連你這點雕蟲小技都看不出來,我這事務所也不用開了。
但這事卻沒必要在這高總面前表露出來,高手一般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所謂大陷隱於市,小隱隱於野,我就是隱藏在市場內的大隱,煙癮大得很呢。劉勇自豪地想。
他不動聲色地問道:“既然你對它不感興趣,那你為什麼還要委託我們調查這家公司呢?”
高總卻沒有回答他的問話,繼續地用深情的男中音娓娓動聽地用《動物世界》節目的語調說道:“其實我也知道,你開給我的報價並不優惠,就我委託的這個案子來說,報價比你們便宜的調查公司,多了去了,如果我找其他公司做的話,至少要比你們低出這個數。”他伸出了幾根手指頭比劃了一下。
看來他是懂行情的,並不是一般的冤大頭,而是一個很懂行情的冤大頭啊,但他為什麼會心甘情願被我宰呢?奇怪。劉勇心想,難道他有受虐傾向?受虐狂?劉勇的腦海中,一下子就冒出了這個相當專業的術語。
但劉勇當然不會直接承認自己開出的價位比別的公司高,在和客戶談價格方面,他很有經驗,一下子就把話題岔了開去:“價格不一樣,當然服務也不一樣了,打個比方,你只花個做足浴的錢,就想來星星(此處已被極有社會責任感的作者打上了馬賽克),有這個可能嗎?雖然我們不是娼,想來高總你也不是非常經常性地去嫖,但是,你偶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