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過了一會,才幽幽地說:“你以後還找我幹什麼?你都有女朋友了。”
丁逸無言以對。他很想對謝薇說,自己決定不再和方然談了,希望她能做自己的女朋友,但卻一直無法開口。
他沒想好如何跟方然說。直到今天,他才發現,自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但如果就此和謝薇分手,從此不再聯絡,他卻從心裡捨不得。
兩人默默地走著,都沒再說話,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大路上來了。順著大路往下走,比上來時要好走得多,再走一會,就能走到山腳下了。
謝薇忽然開口了:“我也有男朋友了。”
丁逸覺得心裡一窒,雖然感覺到謝薇必然是一個有經歷的人,但經她親口說出來自己有了男朋友,丁逸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謝薇下面的話更使他幾乎抓狂:“確切地說,不能算是男朋友,並且還不止一個……”
“不算男朋友,那他們和你的關係是……”雖然丁逸聽了謝薇這麼說,有些搖搖欲墜,但還是成功地問出了這句話。
“……我和他們都上過床。”謝薇頓了頓,殘忍地說。
似乎有意想要刺痛他。
雖然已有思想準備,但聽到她當面這樣說出來,丁逸還是覺得天旋地轉。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刷地一下變得煞白,心口好像被人用無影腳狠狠地踹了一腳,至於這無影腳是佛山產的還是其他地方的山寨產品,丁逸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一無影腳正中心窩,使得他心裡劇痛起來,這種痛苦的感覺幾乎難以用言語表達。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嚐到了吃醋的滋味,原來這感覺是那麼地不好受。
但自己卻沒有資格對她說些什麼,因為自己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你喜歡上了一個女孩,並沒有理由讓這個女孩也同樣喜歡你;如果萬一這女孩恰好也喜歡你的話,你也沒有理由讓她為你守身如玉。
你自己本身都有一個女朋友了,並且早已有了肌膚之親,憑什麼要求對方不能和其他男人交往呢?何況,她認識的這些男人,都是在丁逸之前認識的。
怪只怪他們相見恨晚了。
丁逸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很輕鬆,但甚至想假裝無所謂地哼一首歌來表示自己並不在乎謝薇所說的話,只是思緒雜亂,實在想不出來哪一首曲目能準確表達出一個人豁達大度的情緒。是“兩隻老鼠跑得快”更貼切,還是“豬,你的鼻子有兩個孔”更俏皮,因為無從選擇,所以他還是沒哼出來。雖然再三掩蓋,他發現自己還是難以把握自己的情感,他嘶啞的嗓音出賣了他的內心感受。
“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你喜歡他們嗎?”
他覺得自己的問話怪怪的。通常問一個人是否喜歡其他的異性,用的都是單數形式,如:“你喜歡他嗎?”或是“你喜歡她嗎?”丁逸卻這樣問:“你喜歡他們嗎?”確實讓人覺得有些無厘頭的感覺,要是在平時,丁逸聽到別人這樣問話,說不定會覺得莫名其妙,但現在他卻絲毫沒有任何好笑的感覺。
反而覺得心裡一揪一揪地有些痛,此時的疼痛,極像做心臟手術時麻醉師忘記了給患者打麻藥,當鋒利的手術刀劃在心臟上時,患者的心,是多麼地劇痛啊。
不過如果患者家屬忘了給麻醉師塞紅包,估計也能使患者達到這種劇痛的效果。
總之是撕心裂肺地痛啊。
謝薇輕嘆一口氣,沒有說話。
丁逸再也壓抑不住,走上前去,雙手扳住了謝薇的肩頭,將她的身體扳了過來,面對著自己:“如果我和方然一刀兩斷,你是不是就不會和其他男人交往了?以後就只和我一個人在一起?”
激動之下,他的力道使得有些大,弄得謝薇有些疼痛,她情不自禁皺起了眉,輕聲道:“別這樣,放開我。”
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丁逸心下有些歉然,於是放鬆了力道,但仍抓著她,似乎馬上就要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謝薇看著他,臉上柔情萬種,卻沒有說話,昂起頭來,淺淺地在他嘴唇上印了一下。
丁逸心中激動,欲將她攬入懷中。
謝薇卻道:“有人來了。”趁丁逸微一分神,從丁逸手中掙脫開去。
丁逸看了一下,確實有兩個老年人正從山上順著馬路走了下來,邊走還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雖然丁逸一向拉風,並不太在意普羅大眾的看法,但如再強行將謝薇攬入懷內,卻顯得有些不夠自重身份。於是丁逸沒再勉強,牽著謝薇的手,兩人緩緩地在這山路上漫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