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逃避。我不再去想小映是怎麼死的,母皇的話還在我耳邊迴盪,至少小映走得毫無痛苦……
是嗎?真的毫無痛苦嗎?小映的心裡,也像臉上那樣平靜嗎?他是一個太會偽裝的人,他笑得那麼溫柔啊,我卻從來都沒有看見他溫柔後面的痛。
母皇不再下旨要我做什麼,父後那邊過得一切都好,冷夢菲和雲妃最近也沒有來煩我。我總覺得小映是安排好了什麼再走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中心,我除了吃就是睡,幹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不過,正因為我的沒精打采,才引發了東宮的一場盛況——
水橫波、雲軒、白衣,三個人,第一次齊心協力地做一件事,那就是:哄我。
水橫波:“本美人今日格外開恩,特許冷夢涵在我身上摸個遍,怎麼樣?摸不摸?”
我看著他風情無限的樣子,“摸。”大美人主動,不摸白不摸,真等我伸出手去,水橫波見鬼似地跳開了,說我的樣子好恐怖,我怒。
雲軒:“衣服隨你脫,人隨你親……”
我:“脫!親!”
把他衣服扒到肩膀的位置,一口啃下去,雲軒的呻吟聲裡痛苦蓋過了一切,估計肉都要被我撕下一快了。
吸取了前兩個人的教訓,白衣說:“不然,我給你彈個琴吧。”像是給了我天大的面子。我操起枕頭砸過去:“江南小調都能被你彈成哀歌,瘋了才要聽你彈琴!”
“……”
這次集體哄我的結果就是我們四個人都抓狂了,我拼命地摔東西:“小映?小映有什麼了不起的?死了就死了!也不來通知我一聲,耍什麼大牌!我為什麼要為他傷心?我和他熟啊?你們三個,你們三個和他才熟呢!尤其是你,白衣,你才應該為小映傷心!反正不該是我不該是我不該是我!你們……你們不要坐在那裡給我擺pose……”
水橫波小聲和白衣說:“她又在講鳥語?”
“水橫波!你給我死出去!不對,你們統統給我滾蛋!等等!回來,每個人說句好聽的再走!”我現在的脾氣爛到了不能在爛。誰要是敢反抗,絕對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於是——
雲軒:“等你心情好了,就用鞭子抽我吧。”
水橫波:“我天天等著你臨幸。”
白衣:“……絕色小榭還有很多美人,我可以陪你去看……”
哄我只是哄我,證據就是,這些話,沒有一句實現過……
為了不讓別人擔心,從那天開始,我笑得很開心。我是太子,是很多人的中心,我不能倒下。也不會……也不會因為小映發生改變的,我在心裡說。
當小菊告訴我,這天是小映下葬的日子,問我要不要去,我終於忍不住,終於不再笑了。我用手一抹臉,才發現自己早就淚流滿面。這,一定是那個深愛著小映的太子的淚水,一定是的。
突然感覺到身體被人抱緊了,我一回頭,居然是白衣。
他好死不死在我眼淚兇流的時候突然躥出來,我真想罵他。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用力把我按進他懷裡,激烈的吻隨後而來。
我被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我只記得白衣說:“不要太難過了。”
他走了。而我站在原地,身邊跟著同樣痴呆的小菊。
白衣,謝謝你。
“太子殿下……您,您去不去給小映公子送行……”小菊終於再問了一遍。
“不去。”我轉身進了屋子。
我有什麼資格去……
碧水宮的人都會恨我,小映的親人也不喜歡我,沒有人願意看到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小映的心血不白費,我要好好保護這個身體,好好保護自己。
第二天早晨一早我就爬起來了。水橫波和白衣不好惹,我只好跑去騷擾雲軒,把他從床上拖起來,讓他陪我去街上玩玩。
他吃驚地看著我:“涵兒……”
“我沒事,”我笑眯眯地說,“我很少去外面玩,你陪我好不好?”
太子我開口,雲軒當然只能點頭。我讓他換了一件顏色清新的衣服,讓他看上去比我還要精神。帥哥就是帥哥,呵呵,怎麼看怎麼養眼。我告訴自己一定要振作起來,打起精神,我換了一身長長的紗裙,在頭上插了一支漂亮的金步搖,揣上錢,拉著雲軒偷偷跑出了宮。
其實雲軒是我帶出來負責拎東西的,喜歡購物是女人的天性,雖然說太子府實在算不上是有錢,但偶爾出來揮霍一次還是可以的。
我問雲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