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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去。

稔國公在宮外緊張地等著,時不時地探頭往洞開著的大門裡窺探去。忽而聽得門“吱”的一聲被一隻手拉開了,稔國公以為是伊堯出來了,慌忙斂容肅顏而對。但出乎意料的,門檻上出現的卻是后妃著的綵衣九褶裙,待那身影盈盈而出時,竟是王后正嫣。

稔國公的臉色驀然一變,垂首肅然行禮道:“稔懷見過王后。”

正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發一言地便轉身走了。

稔懷直覺得有股冷氣直往骨子裡頭鑽來,料想是正嫣已經得到千琪公主遇難的訊息了,自感愧疚,便只有噤噤地垂首,諾諾地不敢出聲。

再過了好半晌,御華殿門口方才人影閃動,伊堯從門口閃身出來,道:“稔大人,大王請你進去。”

“呃――嗯。”稔懷支吾著應了一聲,正要提步進去,卻見伊堯信步正往外而去。“國師。”稔懷心中一急,急步上前拉住伊堯,問道,“國師不隨我一同進去麼?”

伊堯淡淡一笑道:“稔大人只管進去,大王面前均已講妥,不會再怪責大人了。伊某這要奉命去召司徒徵除覲見。”

聽伊堯這麼說,稔懷也不好再作要求,待得伊堯的身影飄然地在殿門外消逝時,他方才轉過身躬身進得御華殿去。

稔懷一進得御華殿便覺得不對勁,就彷彿是沉入了地底一般,陰沉沉地,暗中似有一股壓力從四面八方往中間壓擠過來。殿上出乎意料的空曠,一個殿侍卻不見蹤影,黃澄澄的皇座上,也是空著的。

“王?”稔懷有些失色地喚了一聲。

“主公。”緊跟在身後的巫師輕拉了一下稔懷的衣袖,示意他往側殿看去。果見側殿的珠簾輕晃,影影綽綽之間,看到了大皇王族皇袍上的針繡滅蒙鳥。稔懷慌忙俯首一拜至地,口中高呼:“罪臣稔懷見過大王。”他身後的兩個巫師也隨即拜倒在地。

三人俯首在地,臉頰貼著冰涼的地面,陰冷的溼氣直往骨子裡鑽來,稔國公何曾受過此等罪,自然巴不得立馬站起身來,但無奈重罪在身,唯有忍耐。不料,半晌了,偏偏遲遲還未聽得王說一聲“平身”。稔懷心忖或許是經了國師一番解說,於理王已不好怪責於他,於情難排愛女夭喪之痛,便藉此舉來罰戒一下他。思至此,稔懷便忍耐著,繼續不吭一聲地俯首在地。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過去,當他身後的巫師突然悶聲呻吟起來,稔懷才覺出不妙來。

“主公,這殿上――似乎被施了定魂咒。”痛苦呻吟著的巫師掙扎著說完一句話,便臉上抽搐著,歪著身子倒了下去。抽動了兩個,便再無聲息了。緊接了,另一個巫師也抽搐著氣絕而亡了。

稔懷的臉色驀然大變,當從驚駭中緩過神來,便從地上一躍而起,快步往側殿奔去。

一把抓住輕輕搖擺著的珠簾,正用力地往一側掀去,猛然間簾內爆出一片血色之光,恍如一股勁力當胸撞來,撞得稔懷一個踉蹌,往後跌倒在地。

這裡,殿門“轟”然中開,國師伊堯與司徒徵除以及夏王捷等一道衝了進來。那一剎那,見到殿中的樣子,夏王捷有如銅鈴般大小的猛地圓瞪了起來,伸手直直指向稔懷,咄然厲聲道:“稔懷,你竟敢弒君?!”

稔懷大驚,駭然回頭定睛望去,見被那一片紅光嘣斷的珠簾後,年輕的王的身軀無力地斜靠著古木茶几,而繡有滅蒙鳥的胸前,赫然插了一把金湛湛的匕首。稔懷的臉色瞬時刷白,回頭愕然地望向伊堯,剎那間恍然大悟,心口一股怒氣和著血上來,“伊堯,你!你!”氣血攻心,稔懷一句話尚未說罷,便大咯了一口血,當然昏死了過去。

“想不到,想不到。”伊堯搖頭嘆息道,“想不到,稔國公懼怕王責他護主不周之罪,竟至於冒險弒君。”

夏王捷則是朝著稔懷狠啐一口,大罵道:“稔懷這老匹夫,真是吃了熊心豹膽了!來人,先押進死牢,待稟明王后,再讓他不得好死!”

在夏王捷的咻咻罵聲中,稔懷以及兩個巫師的屍體被侍衛拖了出去。在經過司徒徵除身前的時候,徵除的臉色微微地變了變,抬頭不動聲色地回望了伊堯一眼,終是沒有說話。

番外卷 之二 殺破狼【肆:燕草如碧絲】

【肆:燕草如碧絲】

任由著宮女們在肩上披上厚重的雪絨披風,正嫣漠然平步上摘星樓下的望月壇。將雙手支在平滑的半人高的圍牆上,冷淡的雙目幽幽地望向前方。風擦著臉龐而邊,輕佻地拂動著她鬢角細碎的髮絲,但她平靜的臉上卻不曾出現一絲波動。

伊堯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