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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時間如置夢境。

隨即發現床側趴了一個人,卻是弄衣。臉枕在手臂上,烏黑的髮絲胡亂地散在背上、床上,疲倦的臉龐在沉睡中還蹙著雙眉,似乎有什麼憂心的事無法釋懷。瑤華想開口叫一聲“師父”,但是嘴巴剛一動,兩頰便是火辣辣的一陣劇痛。想起來被那個中年漢子甩了一個巴掌,不禁憤怒得咬牙切齒,在心中暗暗咒罵道:“等我以後學會了法術,第一個就收了你這妖怪,關到煉妖塔裡去淬鍊!”緊接著又想起了連如娟,她被聞人愁一抓去了,情況危急。連如娟是為了救她才會撞上聞人愁一的,若因此而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這一輩子讓她如何安心?思及此,撐著手臂便要坐起身來。不想一用力,全身的關節和骨頭都開始疼痛,便如散了架一般。“嗯——”她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淺睡的弄衣倏地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瑤華痛得擠眉弄眼,在呆了半晌之後,終於回過神來,一把撲過去抱住瑤華,放聲大哭道:“哇,寶貝徒弟,你終於醒了,擔心死師父了!師父擔心死了!”

“師父,痛——痛痛——痛——”被抱到傷處,瑤華痛得大叫。

弄衣聞聲,連忙縮回身去,隨即又轉身撲到門口大叫:“憫月,憫月!”

“什麼事?”門外傳來憫月不冷不熱的聲音。

“我徒弟醒了,在喊痛,快去把蘇近雪找過來,讓他來給我寶貝徒弟看看!”

“醒了便沒事了,莊主正在梁公子那邊,那裡還在忙呢!”

“我徒弟在喊痛!”弄衣急了。“那個誰誰誰的,八成沒治了,一圈地都堵在那裡幹什麼,當然是我徒弟要緊!”

憫月冷笑一聲:“弄衣仙這話說得倒是輕鬆。要找自己去找,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不要找我做。”

“怎麼這樣——憫月——”

瑤華在屋裡聽到他們說到“梁公子”,不禁心裡驚了驚。“梁公子?梁徵?!”她記起連如娟被聞人愁一抓住,自己又被他一揮手打飛了出去,然後她就看到梁徵跑了來。他肯定是為了救連如娟而同聞人愁一打了起來,不知道他的法力如何,打不打得過聞人愁一那個妖怪——思至此,連忙大叫起來:“師父,帶我去梁哥哥那裡。”

卷三?雪緲花開 二十八章…疑情

身著藍色布衫的少年從樹上一躍而下,身姿矯健而瀟灑。手捧著用方巾包著的滿滿一整包桑椹,含笑著遞到候在樹下的女子面前。“如娟,給!”

女子秀眉微揚,說道:“這麼多,一起吃吧。”

少年溫和地笑著:“好呀。”說罷,便要伸手去抓桑椹,女子見狀,連忙翻手朝著那伸過來的爪子重重地拍了一下,嬌嗔道:“要洗的,不嫌髒呀!”

“髒嗎?”少年蹙著眉,笑笑說道。“我看挺乾淨的。”

女子捧過方巾,呶嘴說道:“要洗的。那邊有河,我去洗洗。”說完,便捧著桑椹蹲到河邊去洗。等到了河邊才發覺沒有盛放的東西,正蹙著眉四周環視搜尋的時候,眼角忽而閃進一道碧綠,抬頭一看,便見少年用桑葉首尾相接做成了一個籃狀,遞到他面前,笑容溫和地一如既往。

那一年,十四歲。

六歲到十八歲,十二年,對於年僅十八歲的他們,這一段感情應該算是很久了吧。連、梁兩家是世交,從小,幼小的他們便開始習慣身邊總有那麼一個人的存在,只要相見,便是形影不離。連如娟也一直認為,這樣下去,兩人會在家人的祝福下結合,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但世事似乎總不會那般順利,當梁徵之父梁衍當上祿州州長之後,一切開始潛移默化。

十六歲,母親第一次為她物色了一門親事,來詢問她的意思。對方是父親熟識的一位降妖使的兒子,十八歲,據說已經在短短一年間便晉升為了斬妖使。

連如娟以為母親在開她玩笑,便笑著說道:“萬一他成仙了,那我豈非是要守活寡?”

母親道:“三壁之上,有男女雙修之法。”

連如娟皺著鼻子說道:“那我乾脆拜他為師,一道修練算了,何必成親那般麻煩?!”

所謂知女莫若母,連如娟的心事,身為母親的自然知道。她幽幽嘆出一口氣,說道:“你父親已經寫信請他們父子到家中作客了,到時候,你便見見那位賢侄吧。”

連如娟覺出了不妙,怔怔地望著一臉黯淡的母親。

皇冉族女子十四歲行成人禮,男子則是十六歲行禮,而連如娟與梁徵卻是同年。男子行了成年禮後,方可娶正房妻子,因此,她便從十四歲一直等到十六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