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壓之下都竭力約束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響,生怕自己落得跟身邊的樹木一樣的下場。
一切都是悄無聲息,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又像是一曲潤物細無聲的催魂之曲,沒有一點徵兆的侵入靈魂,使這一切有生命的存在經受萬般煎熬,萬般摧殘,從內心最深處打擊磨滅。
時間流失,慢慢地,威壓竟然越來越渾厚,天地漸漸黯淡,逐漸,黯淡得竟然使日光都照射不進分毫。這裡,此時已經漆黑如墨,唯有木曦胸前有濃烈的火紅之光在閃耀,在黑暗中顯得無限刺眼。
那是雛鳥的光芒,在這天地都被這無上威壓壓迫得暗淡無光的時刻,它竟然絲毫不受影響,氣息甚至還比剛出世之時還要強盛。
這般變化終於驚醒了木曦,收回手,茫然驚懼的打量起周圍的變化,一股恐懼慢慢地自心中升起,但仍是強自鎮定。
心中想起白老曾經交待的話,這次極可能是自己的莫大際遇,只要自己在這一切的未知中挺過去,自己將會具有極大的潛力,眼神漸漸地變得堅定,露出像背後星痕一樣銳利的鋒芒,雙手猛然伸出將雛鳥抱在懷中,也不管雛鳥是否會反抗,不管雛鳥渾身火樣的鮮紅。
黑暗中,白老雙眼爆射出精光,時刻關注木曦的他怎能將木曦置身於未知的危險之中?即便這危險是對他的際遇也不能!白老寧願不要木曦有這番際遇,也不能讓他經受生命危險。況且,這天地威壓還在持續的醞釀,還不知道它到底要醞釀到什麼程度才會停止下來,它到底意欲何為。雙眼精光閃爍不定,穿過重重黑幕的阻礙,緊緊地盯著木曦,不放過哪怕任何一瞬間的錯過。
醞釀,醞釀,威壓還在持續不停的醞釀,壓迫之力越來越沉重。
遠處已經有些階位低下的魔獸開始爆體而亡,並且像是導火線一樣,一頭爆體,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的魔獸,周圍不斷地傳來劇烈的爆炸之聲,狂暴不安的怒吼之聲,各處,相繼升起一朵朵嬌豔悽慘的花朵,鮮紅鮮紅,遍地生花,很快這片天地之間就充滿了濃烈的血腥,飄起一陣陣血霧,血色逼人。
木曦始終只是靜靜地觀看著,等待著,雖然沒有感覺到這剛猛的威壓,也沒有被威壓施加在身,但全身力量已經積蓄到極致,臉上一片的堅定剛毅。
終於,眾多的魔獸相繼爆體而亡之後,威壓似乎得到了足夠的血祭之力,停止了繼續醞釀的趨勢,但也僅僅是停止了這種趨勢,威壓依然在上空徘徊遊蕩,沒有散去的跡象。
白老凝神戒備,緊張的感應著威壓的動向。
剛才,就在威壓持續增加之時,白老幾乎就不能夠堅持下來,雙腿顫顫,直欲倒地,體內血液倒流,翻滾不息,現在體內氣息已是一片混亂,但他仍是在密切的關注著威壓,不敢分心調理,他怕就在自己分心之時,威壓發生不可想象的變化。
威壓徘徊遊弋,威勢久久未減分毫。
忽然,似乎是尋覓到了一絲間隙,威壓猛然聚集,無數的斷枝殘葉席捲而起,在周圍形成了一道道屏障,完全隔絕了這塊區域。
威壓緩緩移動,白老感到身上的壓力漸漸退卻,但周圍的魔獸依然趴伏在地上,沒有動作,狂雷也是如此。
慢慢地,威壓臨近木曦上空,木曦抬頭看去,竟然就在頭頂上空,一個渦旋正在慢慢形成,中心指向就是自己和雛鳥。將雛鳥塞進衣服裡層,木曦背手取下星痕,緊握在手,竟是一副想要與這渦旋大戰一場的模樣。
見木曦如此,白老大撥出聲,奈何聲音還未傳出丈許就消弭在狂亂的空中。
不管木曦如何,渦旋逐漸擴大,血霧,地上的血滴,落葉,殘枝,在渦旋的吸引之下全部聚集,暴風雨即將來臨。
渦旋形成一定規模之後,低端的觸角開始下降,慢慢地竟然離木曦只有丈許,然而,木曦全然感覺不到渦旋的巨大壓力,只是手握星痕靜靜地注視著渦旋的降臨。
須臾之間,渦旋以萬乘狂猛之勢,勢不可擋的衝向木曦,還未等木曦做出反應,渦旋就已經將木曦完全籠罩,其渾身衣服彈指間化作粉末,雛鳥也完全的暴露在渦旋之中。只有木曦胸前的九凰朝陽玉漂浮起來,完好無損,發出炙熱的火紅之光,與雛鳥全身的火紅交相輝映,在這片天地,好像具有了兩輪嬌豔的太陽。
雛鳥在渦旋之中竟然沒有絲毫的痛楚,反而發出了歡快的啼叫,弱小的雙翅飛快的煽動著,以此來表達心中的歡愉,此刻,雛鳥就像是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歡欣愉悅,木曦能夠感覺到雛鳥的巨大欣喜。
這時,漂浮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