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但這半年來,她已不確定紫雯的心是否還在谷家了。
半年前老人家還期待兩個孩子很快能有結局,結果愛孫又一去不返;而紫雯跑去拍廣告又拍電影,而且最近報章雜誌頻頻報導她和廣告導演的緋聞,說兩人的好事近了,那她的愛孫不就出局了?!她真是替他感到可惜。
“你點這個網址進去看看,我先下線了,和老友約好去泡湯呢!”奶奶打了一個娛樂版的網址給他,好讓他了解自己的處境其實是很危險的。
谷若狂不知奶奶要他看什麼,點了進去,看到許多新聞結集,收集了所有關於“寒夢”和一個叫葉詩肯的男子約會的訊息。
誰是寒夢?
直到他看到畫面,背景在香港的某間pub,紫雯和一個男子並排坐在酒吧吧檯前有說有笑,才領悟——寒夢就是紫雯,是她的藝名。
他心情灰澀,一一看過報導,表情轉為冷厲,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他將電腦關機,狠狠地痛恨起自己,如果紫雯是一隻鳥兒,那就是他放走了鳥兒,而且讓她飛遠了!
是他不要她等他的,卻自負地以為她一定會等他。
事實證明他錯了!如果時光可以倒轉,他該在半年前回臺灣時就及時把握住她,大聲說愛她,而不是被自己心底可笑的心病給絆住。
多年來他不近女色,讓自己和感情絕緣,只希望父母的不幸不要在他身上重演,如今他只覺得後悔。
但他這人就是拙於表白,不習慣把自己的內心示人,過度的隱藏感情、深怕傷害對方,卻反過來也傷了自己。
他難得愛上一個女人,怎能就這麼讓她離他遠去,至少讓他說一聲——他愛她,請她再給他一機會!這次他認真地想向她求婚,如果她真的心底已經沒有他,那他會立刻退讓,絕無二話!
寄E…mail太慢了,他打算明天立刻飛往香港去見她一面,不再有任何躊躇。
但是當谷若狂趕到香港,才發現劇組已經移師到北京去拍雪景了,他又追到北京,才知道女主角已拍完雪景的戲分,到日本京都去軋另一部戲了。
他立刻又前往京都,求婚之旅成了躲貓貓,他第一次有了惶恐的感覺,開始患得患失,害怕見不到她,但他仍是決定前往,不找到她,他絕不死心。
終於他風塵僕僕地踏上日本的土地,在京都的一處廟宇前找到了劇組,戲正在戶外拍攝,許多演員在對戲,但他沒見到紫雯。
“有沒有看到紫雯?”他問了一個在角落收拾戲服的工作人員。
“誰是紫雯?”工作人員不知道他在說誰。
谷若狂這才想到她用的是藝名,極不情願的改口:“我是說寒夢。”
“寒夢小姐正在休息呢!”工作人員指著角落的地板。
谷若狂老遠望去,只看見一團厚厚的棉被,走過去一瞧,正是她。她包裹著厚被子,臉偏向一邊,坐在地板上睡著了,一旁還放著厚厚的劇本。
他蹲下身,盯著她濃妝豔抹的小臉,她的神情顯得疲憊,還打著哆嗦,他很心疼,不忍心吵醒她,席地坐到她身旁,等她醒來。
紫雯愈睡愈不安穩,她似乎嗅到谷若狂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可是這味道好近,近到像是在身邊。
她不確定地醒來,睜開雙眼,看見他深邃的眼睛就在她眼前,這是夢嗎?她再看清楚,真是他,他確實就在她的身邊!
如果他是真實存在的,那她拍廣告、演電影就是作夢了!其實她和他仍坐在老樹下,只是她睡著了,作了好長的夢,而他一直在她的身邊等她醒來,但她不想醒,不希望天亮,不願他離去……
“寒夢,換你上場了!”一名工作人員喚著她,狠狠地打醒她鴕鳥的想法。
紫雯渾身一震,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那時他確實是走了,而且還不讓她等他,那他又來做什麼?
“你為什麼在這裡?”她淡聲問,心在發顫,拚命隱藏起自己的感情,就怕淚會流出來。
“找你。”谷若狂眼神熾熱地說。
“找我什麼事?”
“我愛你,請你嫁給我。”谷若狂神情艱澀痛苦,卻只換得她猶疑的一聲“喔”!
“寒夢小姐,請就定位。”工作人員拿著傳聲筒喊她。
“對不起,失陪了。”
谷若狂怔住,看她卸去身上的厚被子,輕盈地立起身走向人群,化妝師立刻上前來為她補妝梳頭,她走到鏡頭前,不曾再回頭看他一眼。
一股寒意從背脊竄起,他雙眼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