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問覺得有點暈,當然,腿還有點麻。
啟雲看著他那無奈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笑,拉著他到一邊的名錶櫃檯那坐下,然後才說:“知不知道窮戴戒指富戴錶?手錶是一個男人的象徵,要不就不買,要買就買一塊高檔的。你選那塊一千多塊錢的,送朋友戴戴玩還可以,要是自己戴,至少要浪琴的。”
何問無語,這道理他懂,但是上哪兒籌那麼多錢去,在老鄉面前也不能哭窮,只好說:“我選的那些都是時裝表,不是真正的大牌子表,一樣可以戴得出去。”
“呵呵,時裝表你來這裡就是浪費表情了。”啟雲十分認真地說,“時裝表你該去時裝專賣店啊,比如Burberry、GUCCI都有啊,價錢也能找到你看的那個價位的,還都是今年的最新款。”
何問突然覺得有點厭了,自己和對方生活不在一個檔次上,說起來越來越對不上夾。他索性直接說:“姐,我沒那麼有錢。”
“終於承認我比你大了,其實我那天騙你,我不是二十六歲。”
“你六十二歲好了吧,你能不能關注後面的話。”
“沒錢?”啟雲想了想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買過多少塊手錶?”
何問想了想說:“大概有五六塊吧,都是一千多的,還有八百多的。”
啟雲扳著手指給他算:“你想沒想過,如果這六塊表不買,那麼集合起來的錢,完全可以買一塊很有檔次的名錶。”
何問苦笑。
啟雲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今天別買了,就從今天起,每次你想買表的時候就忍住,然後把錢存起來,等到你省下的錢夠買一塊心儀的名錶,再出手。”
何問依舊苦笑。
服務生拿著鑰匙站在一邊看著他們,表情有點微怒。
何問說:“啟雲姐,俺一個農民,能不能不按你們時尚潮人的生活指南活著,俺覺得有點累。”
啟雲說:“別侮辱農民,農民比你會過日子多了。”
就這樣,啟雲拉著何問去買東西,問清楚到底要買多少份,都要送給什麼人,是否是自己用,然後一一指點他去買。這樣一來,購物效率大大提高了,啟雲的確是香港通,連銅鑼灣後面賣特價化妝品的十元店都知道。
每一次何問猶豫的時候,啟雲都說:“我幫你選的禮物,如果你回去送人不滿意,你可以打包寄到東江來,我給你報銷。”
何問說:“禮物送出去還能要回來啊?”
啟雲說:“你可以做個EXCEL表格,一旦哪件禮物送出去聽到風言風語說不好了,你就統計一下,所有費用我給你出,這樣總行了吧?”
何問苦惱地搖了搖頭,沒辦法,很多時候啟雲選的東西的確是又便宜又有檔次,誰見了都會喜歡。
大包小裹地從銅鑼灣一帶逛到了中環,啟雲拍了拍手說:“不辱使命,應該差不多了,你下一步還想買什麼?”
何問想都沒想就說:“還差最重要的一樣沒買的,這個可不能完全聽你的。”
啟雲疑惑地看著他:“就我這眼光還沒把你征服?你到底還差什麼沒買,讓你說得那麼重要。”
何問笑了笑說:“戒指。”
啟雲也沒多想就問:“是單身戒啊,還是送給老人的,還是準備將來送給新娘的?”
何問說:“結婚戒指,五天以後我結婚。”
啟雲一下子愣在那裡。
何問看了看她,又回頭看了看,沒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
李萌忍到第六個晚上,終於和自己的老爸說:“能不能晚上別再提婚禮的事,何問也不在,很多事情都定不了,給我點自由的空間吧。”
老爸笑了笑颳著女兒的鼻子說:“你還想自由,四天後你就徹底告別單身了。”
李萌說:“告別單身之前,我更要享受最後的自由。”其實,她知道自己的自由早已經沒了,自從決定婚禮要大辦的那天就沒了。
老爸說:“何問忙,業務上也很出色,你就別等著拖他後腿了。親家母不是能做主嗎,很多事能敲定就敲定吧。”
李萌覺得頭暈,這些天以來,她快成傳話筒了。老爸有什麼想法,一股腦兒告訴她,然後她再沉澱、琢磨,以最合適的方式和婆婆商量。婆婆說話是慢聲細語,好像從不著急,但是每個字都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商量。李萌想等何問回來,因為很多事需要他這個老公去做工作。比如婚宴前排的桌子是五桌,那婆家和孃家誰多一桌就成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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