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呢?
可憐的阿牧哥,幸好還有籃球,果然事業才是男子漢愛情災劫的避難所麼?
然而自己呢?光是滿心的悲傷,就像小時候聽故事,最後王子和……王子最後沒有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不能這樣,我也要做一個男子漢!從今天起,我每天練習五百個三分球!我要做海南,不,做神奈川,還是不,做全日本最優秀的射手!
他沒有去細想,為什麼自己也要“避難”,在這個牧紳一愛情初蕊凋謝的春天,神宗一郎那弱質敏感的少年心,悄然起了神奇的變化……
“好了,大家都辛苦了,今天的練習就到這裡吧。”桂隆太郎拍打著手掌,適時的下達瞭解散的命令,反正再打下去,只能是其他球員的其他身體零部件,成為牧紳一那莫名而恐怖的氣場的犧牲品。
在一片哄聲中,隊員們盡情的抒發著各自如蒙大赦的僥倖和鬆弛。
特別是武藤,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抓過替補席邊上的挎包,第一個就衝到門邊,拉開了球館大門。他可不想牧等一會兒,對自己還有什麼特別的惦記和照顧。
可是大門一開啟,武藤就差點跟門口站著的人撞個滿懷。
“藤,藤真?”武藤一愣,隨即超越常人的某種嗅覺,讓他立刻回頭,望向那個令人今天又恨又悸的傢伙。
果然,藤真音量不高,但清爽而有穿透力的聲音,經過他的耳朵,傳到了籃球館的每個角落。
“對不起,打擾一下,我找牧紳一同學。”
陽光撒落在他白色襯衣的兩肩,頭頂幾絲栗色的發綹,被細風吹得微微飄動。
牧霍然回頭的瞬間,看見了如開闊湖面,清澈平靜的瞳仁,以及似風行水面,漣漪微泛的柔和笑容。
68、你懂的?
68、你懂的? 。。。
如果牧紳一看過言情小說,他一定會發現,此時此刻的情景,就宛如一本he的小言封面。
飄著絲縷雲片的天空,淨藍的呈現出透明的質感;四周是剛剛長成硬朗綠色的春樹,環抱著這一塊露天籃球場。陽光照在有機玻璃的籃板和灰白色的水泥地上,光線折射進蔥蘢的綠意,撒出一大片明朗而柔和的開闊感。
有兩個少年,並肩坐在籃球場邊的草地,半肩陽光,滿身樹影。
可惜牧沒有看過,所以體會不到這樣的美感。他現在只是忐忑的,看著地上自己和藤真的影子。影子捱得很近,但還是有距離。
牧不知道藤真的來意,他們已經不出聲的乾坐好幾分鐘了,眼角瞟見藤真互握的手,在絞著手指,好像同樣侷促不安。
和印象中任何事都縝密而乾脆的藤真,大大不同。不過,這個樣子突然讓牧覺得很……可愛?
他原本一開始就想問藤真有什麼事,可是不想破壞這種感覺,捱得這樣近的藤真,這樣可愛的藤真……
自從表白之後,即使被無情的拒絕,牧覺得,自己對藤真的眼光、感受,還是有了微妙而美好的變化。
正當牧看著那雙漂亮不安的手出神,突然它們在視野中消失了,接著眼前光線一暗,藤真已閃到了他跟前。
被發現了嗎?牧登時從額角熱了耳根,趕忙騰的跟著站起來。
噗!撞到什麼了?疼痛從額角傳來,緊接著聽見藤真“啊”的半聲驚呼。
牧抬頭,只見藤真跟自己同一個姿勢,抱著額頭,從胳膊下方用驚慌的眼神看對方,剩下的半聲驚呼被他吞下去了,可臉上還是掩不住疼痛的表情。
“你,你不要緊吧?”牧也搞不清,怎麼就撞在一起了,明明只是站起來,沒想到藤真偏偏同時伏低腦袋。
“沒,沒事。”糟糕,本來是打算來道歉的,卻把這傢伙弄傷了。好容易想好了怎麼說,誰曾想剛一鞠躬,那傢伙的額頭就自己送上來了。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對視了一會,都覺得對方的形象狼狽,嘻嘻哈哈的笑開了,剛才怪異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不過,這一撞,倒把藤真搜腸刮肚醞釀好的措辭,全撞沒了,乾脆不再繞彎,退後一步,給牧鞠了端端正正的一躬。
“哎,怎麼啦?”除了在球場上,雙方隊員互相行禮,牧還沒有見過如此“見外”的藤真,要不要也還禮呢?直把牧僵在當場。
“阿牧,我是……為上午的事,向你道歉的。”
“呵,不用了。”原來是這麼回事,牧勉強笑了笑,胸口似乎驟然一空,從剛才起,就悄然存在的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