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牧稜角分明的臉上,流露出那抹溫和柔含蓄的,讓自己也琢磨不出意味來的淡笑,武藤忍不住遐想,原來,這傢伙也不全然是一個老粗。
19、等一下,女孩子?
19、等一下,女孩子? 。。。
“小子,有本事就突破我啊,拿出點氣魄來,別總是躲閃!”村上張開雙臂,又朝高野壓了上去,還兇狠的齜著兩排大板牙。
雖然,所有的對手都不可能溫柔慈祥,不過隊長,對付一個新丁,您也不用這樣形神兼備,唱做俱佳啊。
藤真暗自嘆息,看著高野在隊長聲勢十足的緊迫盯人下,運球的姿勢都走形了,又往後退了一大步。
藤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心絃吱的就拉緊了,急呼:“高野,當心!”
可是,他的出聲示警已經遲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野的腳後跟,踏進地板的那個破洞;接著一個趔趄,高大的身體失去平衡,向後跌坐下去。
藤真扭頭,捂住了眼睛,替高野露出了一副慘淡的容色。
果然,隨著高野的一聲慘叫,該發生的事,就這樣發生了。
高野被隊友攙了起來,敦實的屁股上,觸目驚心的滲出了一片血跡——他剛才一屁股坐下去的地方,正是地板破損的那個大洞,參差的木片上,還掛著幾條線縷。
“怎麼搞的?”村上又在撓他的青頭皮,“我記得這個破口已經很平滑了啊,去年這個時候,它就破在哪裡了啊。”
“哦,昨天晚上拖地,花形用的力氣大了點,又弄破了一塊。”藤真的手指,非常及時、準確的,戳上了正往人堆後頭閃的花形。
“混蛋!”村上一聲怒吼,長臂一伸,揪過了比自己高小半頭的花形。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拖乾淨點。”身高不能決定一切,花形的眼鏡反射出一道絕望的光。
“咳,咳咳。”伴隨著一串乾咳,一個枯瘦的老頭在眾人背後探頭探腦,眯著迷糊的雙眼,“怎麼不練習了,什麼事這麼熱鬧?哎呀,長谷川同學,你受傷了?”
“他叫高野昭一,教練!”村上無可奈何的翻了一個白眼,把一個掃把頭的少年推到了前頭,把他的下巴往上一託,“這個才是長谷川!”
“哦哦。”被叫做教練的老頭,摘下了花鏡,在衣襟上使勁的來回擦著,好像高野既然不叫長谷川,那麼就沒有自己什麼事了。
“教練,您能不能再跟校方申請,把球場的地板更換一下,再不濟,補一補也成啊?”
“呵呵呵,是這樣的,體育部的部長說了,這個籃球館很快就要拆掉,再給你們蓋一個新的。”
新生們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寒磣習慣了,新球館,聽上去多麼美好的未來啊。
然而,事實證明,隊長是睿智且現實主義的,“什麼時候?”
“明年開春?又或者是明年暑假?”
“明年?”村上覺得一股子氣流在自己胸臆間翻滾,無處發洩,遲早要把自己炸個粉碎,“教練,縣大賽很快就要開打了!”
“這麼快?金子同學,我怎麼記得好像才剛打完不久?” 教練渾濁的老眼,又露出了困惑的神氣。
“教練,我是村上,金子隊長已經畢業了!”
接著藤真就看見,村上隊長閉眼、皺鼻、伸脖子,露出了有史以來,最無奈、最挫敗、最落魄的表情。前無退路,後有追兵,外帶身邊一堆廢柴,真是英雄末路!
“教練,隊長,我能不能先去醫務室……”已經捂著屁股,堅持觀摩了這一段詭異交涉的高野,終於忍不住哀哀的懇求。
“去吧去吧。”村上無力的揮手。
於是一群新生,前後左右攙扶著、簇擁著毫不光榮負傷了的高野,都往門外擠。大家心裡很清楚,現在誰留在現場,誰就有可能成為隊長的出氣筒。
“請等一下……”突然,一聲溫柔軟款的召喚,在後方響起。
大家霎時都停了腳,連高野都被刺激的十分靈巧的轉身。
聽那聲線,似乎好像彷彿宛若是村上隊長;然而那冰河解凍的語氣,那暖風拂面的調子,那春回大地的溫情——讓大家都齊刷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裡頭登時警鐘長鳴。
還好,下一秒鐘,警報就解除了。
“藤真同學,你留下來一下。”
呼!大家都鬆了一口氣。花形趕緊推了推藤真的肩膀,友善的把藤真請出了隊伍,“隊長叫你呢。”
這就是藤真去